第106節(3 / 4)

。但更多的馬兵進來了,有的正面直衝,有的從側翼迂迴。

不到片刻工夫,敵眾我寡的唐軍殘兵便被衝得七零八落不成行伍,又被敵兵團團圍住以弓箭射之,很快便死傷殆盡。

屍|首一地,刀劍槍鉤牌散落一地,斷了腿的戰馬躺在地上嚕嚕地哀鳴。梁旅帥成了光桿司令,被敵兵團團圍在中間,因手裡還緊握著戰旗,又剩最後一個人了,敵兵沒有馬上射殺他。

“投降,可免一死!”一個敵將用生澀的漢語喝道。靠近唐境的各族人,只要有點身份的多半都會兩句漢語。

梁旅帥那頂插|著漂亮天鵝羽毛的頭盔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髮髻也散開,披頭散髮地坐在地上。他把刀刺在地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忽然仰頭“哈哈”大笑,彷彿開心極了一樣。

眾吐谷渾人不禁愕然。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戰旗用力插在地裡,提起橫刀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

“把兵器放下!站住!”

“嗖嗖……”一通弓箭就近飛來,力透戰甲,梁旅帥變成了刺蝟,用最後一口氣遙望東方,身體歪倒。

不知東邊有什麼,有他的媳婦,或是情人小娘,在等他回去甜蜜纏綿?

戰鬥結束了,天地間一下子安靜了許多,淺|淺的聲音是傷兵的痛苦,又像詩人的低吟。

彷彿有幽幽的歌聲……

良人昨日去,明月又不圓。別時各有淚,零落青樓前。君淚濡羅巾,妾淚滿路塵。羅巾長在手,今得隨妾身。路塵如得風,得上君車輪。隴右千里道,近如中門限。中門逾有時,隴右長在眼。生在綠羅下,不識隴右道。良人自戍來,夜夜夢中到……

至此戎堡唐軍全軍陣亡,但城堡內外留下了近十倍的屍體。吐谷渾人彷彿感受到了一種恐怖的東西,摸不到看不見,有如神力。

……

蜿蜒的河流之傍,一座古老的城池默默地坐落,一騎想著那城池飛奔而去,舞起一股煙塵。

他背上的三面小旗在風中噼啪直響,背上還插著幾根箭羽,他剛到城下便從馬上滾落下來,嘶聲喊道:“戎堡急報!請見張守捉!”

“快放吊橋。”城上一個人喊道。

吊橋放下之後,那人趴在地上掙扎了一下沒爬起來,過得一會門裡面又跑出三匹馬來,馬上的騎士翻身下馬,倆人抬起那受傷的軍士便走,另一個牽馬跟在後面。

第十四章 無衣

張五郎的行轅在鄯城城北一處大戶人家的院子裡,這裡的主人嗅到戰爭的氣息早早就跑別處避風頭去了,於是就被徵為行轅官邸。看得出來此間主人是個有錢有品位的人,院子裡曲徑通幽鳥語花香,設計得十分優美。不過後面的園林張五郎從來沒去過,只住在前院的一間廂房裡,然後把倒罩房的客廳做了值房。

太陽從東天初升,張五郎剛剛才練完劍在廂房裡洗臉,便有軍士急匆匆地進來說事。

沒過一會兒,陳團練也一身盔甲來了,進門便說道:“五郎,我剛得到戎堡來信,吐谷渾人入寇,大軍直逼鄯城,戎堡恐怕昨天就已經丟了。”

“我已知曉。”張五郎鎮定地說道。

陳團練沒想到張五郎能先一步就知道了,聽罷微微有些驚訝。

“四門戒嚴了麼?”張五郎一面說話一面脫下身上的長衫換戰袍。扣上銀鉤腰帶,他又將小刀、火石、皮袋等物掛在腰上。

陳團練道:“那是自然,這些日子來四道城門本就很少開過。”

就在這時,雜役端著木盤子送早飯進來了,張五郎問道:“陳團練吃了嗎,一塊兒吃點。”

“都什麼時候了,我空了再吃。”陳團練沒好氣地說。

張五郎道:“吃飽了才好打仗。那你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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