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刻意憋什麼話了,老太太的信裡,我都問候到了。”扶意收好了信封,再到鏡子前照了照,香櫞又給她添了一抹胭脂,氣色瞧著更好。
而老夫人那頭,像是貓著等扶意出門,一見主僕倆,言蓁蓁就開門跳出來,親熱地喊了聲:“扶意,你去哪兒呀,我和你一道去可好?”
扶意淡淡掃了眼,沒應一聲,帶著香櫞徑直往外走。
言蓁蓁果然急了,大聲說:“我可是你的堂姐,你眼裡還有沒有點書香門第的禮儀規矩,虧你還是要嫁去京城呢,你配不配?”
扶意看了眼香櫞,香櫞見小姐同意她開口,立刻張牙舞爪地衝著言蓁蓁道:“大小姐可要小心說話,仔細嘴巴又裂開,一路咧到耳朵根,大白天的要見鬼了。”
“你、你這小賤婢!看我不打死你!”言蓁蓁要衝上來,被她娘跟出來攔住,前幾日還惡毒地揚言要打死扶意的人,這會兒低眉順眼地陪笑著,“你姐姐失心瘋了,別理她,扶意這是要出門吶。”
“我們走吧。”扶意卻看也不看一眼,帶著香櫞就走。
只見言景嶽從裡頭出來,揚手給了女兒一巴掌,大聲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惹公爵府的少夫人,蠢貨,也不為你哥哥的前程想想。”
這一幕叫香櫞看見,趕緊學給小姐聽,可扶意並不會因此幸災樂禍,這家子人滾得遠遠的,與爹孃再無瓜葛,她才能真正高興。
扶意嘆了一聲:“不解決了他們和老妖怪,我不能離開紀州。”
此時言景山也出門來,穿得青山綠水好生氣派,扶意這才高興起來,歡歡喜喜跑來爹爹身邊,被言景山嗔怪:“沒規矩,好好走路,別叫人笑話你。”
扶意嬌然道:“爹爹,我想要一副您的字畫做陪嫁,您記得給我準備好。”
言景山帶著女兒出門,攙扶她上了驢車,說道:“爹爹的字值什麼錢,藏的那幾幅,你挑了喜歡的帶走便是。”
扶意不答應:“可我就要爹爹的。”
言景山見女兒噘嘴,便是心軟,實在拗不過她,應道:“知道了,彆扭扭捏捏的,一會兒見了官爺們,要大方些。”
言家的驢車緩緩上路,此刻公爵府的馬車隊伍,也已經離開了京城。
韻之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單獨出遠門,祖母自然是不放心,隨身的丫鬟婆子並家丁護院,前呼後擁二三十號人,她的大馬車之外,後面跟了一溜小車,十分氣派。
但不巧,這日午後稍事休息再啟程,就逢天降大雨,下人們護送小姐到一家客棧,拿銀子把樓上樓下都包圓了。
普通人要進店躲雨,自然是進不來,可沒多久遇上另一撥人,也是有來頭的,在門前把店家罵得狗血淋頭:“也不睜眼看看,我們是誰家的車馬?”
祝家的人往門前一張望,剛好遇見相識的護院,便知對方是宰相府的車馬,趕緊道:“一家人,一家人,老哥趕緊將你家主子迎進來。”
韻之本在客房休息,聽說宰相府來人,立時迎出來,沒想到在樓上看見閔延仕走進門,而他一抬頭,也看見了韻之。
“二姑娘。”閔延仕抱拳,“你怎麼在這裡,你一個人?”
韻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心中惦念的人,但這些日子家裡太多的事,她更惦記母親的性命。
扶意不在,連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好些日子沒想起閔延仕,韻之以為自己已將那些兒女心思放下了。
“大公子有禮。”韻之下樓後,福了福道,“我往靖州去,接我家姑母回京喝喜酒。”
閔延仕彬彬有禮:“請二姑娘替我向王妃問安,我這裡是辦了公務正往京城趕,遇上大雨,來躲一躲,驚擾你了。”
“哪裡的話。”韻之說,“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