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是送太子祭祖,一定幫你分擔宴客。”祝鎔道,“等我回來,有什麼事,都交給我去辦。”
扶意想起王妃娘娘的話,顯然他們要在太子赴皇陵的路上設障,雖說絕不會傷太子的性命,可一旦有衝突,難保鎔哥哥不受傷。而他本是負責出行守衛之人,若沒能前後打點好,也是他的過錯,事後難防皇帝追究。
“要千萬小心,千萬千萬小心。”扶意還是忍不住,抱著丈夫說,“鎔哥哥,保護好太子之前,請一定先保護好自己。”
祝鎔深深一吻,安撫嬌妻:“不怕,我一定平安歸來。”
隔日,在公爹的再三叮囑下,目送一家子男人當差上朝後,扶意便護送初霞過堂。
身為公爵府少夫人,扶意得到了厚待禮遇,坐在珠簾後,讓她意外的是,宰相府來的,竟然是閔延仕。
昨夜夫妻二人還以為,他一定被家人責備,並約束其行為,絕不會再讓他插手,估摸著今日又來個什麼不管事的叔父嬸母。
見到閔延仕時,扶意很是驚訝,不免多看了幾眼,但閔延仕不慌不忙,以禮相待。
金東生沒有來,怕是丟不起這個臉,更何況兒子沒了,他也真不在乎什麼兒媳婦,而那金夫人粗鄙又霸道,開口便是咄咄逼人,且死不承認她曾虐待兒媳。
閔延仕不與她爭辯起衝突,只讓府尹判定證據是否屬實,並堅持要與金家解除婚約。
金夫人叫囂:“她生是我金家的人,死是我金家的鬼,老老實實跟我回去,幾十年後,還能給貴府立個貞節牌坊。”
扶意無法想象,倘若有人這樣來壓迫她的女兒,金夫人會作何感想。
若是為了女兒反抗,那她為何要壓迫兒媳婦,若是也按著女兒的頭逼她順從,她來到人世一場,生兒育女,究竟圖什麼?
好在,大齊的律法並非兒戲,一條一條來查,絕不會因為金夫人嗓門大就偏袒她。
閔初霞受虐證據確鑿,且諸多傷痕乃是舊傷,顯然金浩天在世時,也曾對妻子施暴,於是判定當堂解除婚約,從此再無瓜葛。
金夫人不服,叫囂著要回去請丈夫來主持公道,閔延仕則速速簽下文書,根本不在乎金家的威脅。
“眼下家中尚無處可安置初霞,嫂夫人若不怪,煩請帶她先回貴府暫且安置,過幾日我必定上門來接。”閔延仕禮貌地對扶意說,“叨擾貴府數日,屆時一定向老夫人和祝公爺請罪致謝。”
扶意道:“大公子太客氣,原是一家人,我們理應照顧。我家三夫人說,即便解除婚約,她也會將初霞當自家孩子看待,金家對不起她的地方,往後慢慢補償。”
“多謝。”閔延仕深深作揖,而後對妹妹說,“在公爵府,不要給嫂嫂姑娘們添麻煩,缺什麼派人到家裡來要。”
“太客氣。”扶意笑道,“還是客隨主便,由著我們來做主吧。”
說罷,留下初霞與兄長說幾句話,扶意去向府尹告辭,並送上滿月酒的喜帖,再出來時,閔延仕已經離去,但他離開前,先把妹妹抱上了馬車。
坐車回家,初霞怯弱地問:“三嫂嫂,我真的恢復自由身了嗎,金將軍今日沒有來,這事兒作數嗎?”
扶意頷首:“皇上要府尹大人照律法行事,金將軍大不過天,更壓不住律法,你自由了。”
初霞高興了一陣子,很快神情又黯淡下來,弱聲道:“三嫂嫂,只怕我回家後,遭家人嫌棄,為了處置我,又不知要把我嫁去哪裡,這輩子終究逃不過命運。三嫂嫂,我寧願去庵裡當姑子,只求不再受折磨。”
扶意溫和地說:“大公子一定會為你妥善安排,這一回,相信你的堂兄。再不濟,我家三嬸嬸要認你做乾女兒,她心裡愧疚,覺得對不住你,往後你是有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