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更深露重的請您來,攪您清夢了。”祝鎔說,“二小姐請坐。”
韻之拽著扶意的胳膊,一臉委屈和嫌棄:“你看他。”
扶意便瞪了丈夫:“你再欺負人,我可把妹妹帶走了,真討厭。”
“快坐下,這麼晚了,我們長話短說。”祝鎔道,“扶意,你也坐下。”
韻之依偎著扶意坐,對於哥哥要說的話,內心十分緊張,可是當聽得,皇帝要逼老相爺提早辭官,閔家可能不復從前,她反而沒那麼緊張,只冷靜地問:“會傷害他們的性命嗎?”
祝鎔道:“他們自己也會明白,皇帝是將計就計,想要儘可能地保全尊貴體面,就必須順應時勢。性命必然無憂,但往後家業如何為繼,全落在了閔延仕的肩上。以延仕的學識才幹,他日官拜宰相併非不可能,但在那之前要走的路,很不容易。”
扶意溫柔地說:“這些責任與擔子,同樣會壓在你的肩膀上,我和你哥哥商量,必須讓你知道閔家之後可能面臨的境地,讓你自己來決定,是不是還要嫁去這樣的人家。”
韻之看了眼嫂嫂,又看了眼哥哥,低下了頭,一時沒說話。
祝鎔道:“你若害怕,若不願意,明日回絕他們便是。哪怕兩家撕破臉皮,我公爵府也無所畏懼,更不必擔心因為此事而影響你將來嫁人。”
“可我想做對他好的人,就更應該在這樣的時候,在他身邊。”韻之垂著眼簾,平靜而安寧地說道,“事情就在眼前了,閔家必然受重創,那就等之後我風風光光嫁過去時,先拉他們一把,給他們掙回幾分體面,這樣多好?”
祝鎔茫然地看向扶意,顯然對妹妹的“傻氣”不知所措。
扶意示意他要有耐心,自己則問韻之:“不論他們家變成什麼樣,你都願意嫁?”
韻之頷首:“我是嫁閔延仕這個人,其他的,無所謂。”
祝鎔微微惱道:“他何德何能,值得你託付終身?”
韻之抬起頭看著哥哥:“難道在哥哥眼裡,扶意是對你託付了終身嗎,她只是嫁給你而已,她這輩子還在她自己手裡,自然,我這輩子也在我手裡。”
祝鎔看向扶意,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扶意的到來,對韻之的影響太大,若家裡不曾有這位言先生,韻之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
扶意衝相公笑:“我們來時就說好,聽妹妹的。”
韻之說她哥:“你別衝扶意瞪眼睛,又不是她逼我嫁給閔延仕。”
扶意溫柔地調節氣氛:“都是我的不是好不好,你們可不要吵起來,兄妹倆好好說話。”
韻之向哥哥欠身:“我會好好的,你放心,我若不好,你把我接回來就是了,難道你不願養我?”
祝鎔眉頭緊蹙:“你連閔延仕心裡怎麼想,都不知道,你們甚至不單獨見面談一談,我接你回來容易,可你受過的傷,如何從人生裡抹去,又如何從我心裡抹去?”
“我知道他未必想娶我,但若娶了我,也不會虧待我。”韻之說,“可能他誰也不想娶,那不是更好,是我選了他,他心裡怎麼想,不重要。”
“祝韻之!”祝鎔擔心不已,站在他的立場,無法理解妹妹寧願犧牲自己的勇敢,“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將來他一輩子對你以禮相待,你也高興?”
韻之輕輕一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樣磨唧,我都不怕的事,你怕什麼?難道你真以為,我看中他的樣貌,真以為我為了報答他,又或是同情可憐他?哥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這樣多好?”
祝鎔嚴肅地問:“若是你的付出,一生都得不到回報?”
韻之道:“那就後悔唄,合離也好,讓他休了我也好,話說回來,為什麼女子要合離這麼難,卻允許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