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頷首:“謹慎些,別叫人跟著。”
這邊王媽媽一路往春明齋去,內院韻之的房裡,祝鎔和扶意也談到了大小姐的事。
扶意提起昨天看見大小姐用枕頭當娃娃捂在被子下,她直言相問:“大小姐曾經有過孩子嗎?”
祝鎔說:“那日我說要查大姐痴病的原因,便是擔心這件事。五年前我還在國子監求學,顧不得家裡事,大姐當時的確在京外的莊子裡,三年前我才奉祖母之命,把她接回來。但那時,她已經痴痴呆呆,什麼也記不得。而我並非時常去探望,直到最近才突然發現,大姐會抱著枕頭哄孩子。”
扶意聽得心裡發緊:“那就只有大夫人和大小姐自己知道了。”
她又一想,嚴肅地看著祝鎔:“王爺和世子若當真不在了,大小姐腹中就是世子唯一的骨肉,所以大夫人不敢讓王妃見兒媳,這要追究起來,罪過可就……”
祝鎔問:“你對韻之提起過嗎?”
扶意搖頭:“我怕她太激動,沒敢說,何況我也只是猜的。”
祝鎔神情凝重:“記著我的話,你不是這家裡的人,大夫人要對付你,易如反掌。她在這件事上沉不住氣,因為那是她的軟肋,也正因此一旦受到威脅,她絕不會心慈手軟,千萬不要得罪她。”
“是……”扶意答應,“我會小心。”
“現在唯一指望,還是與王妃一家和解。”祝鎔道,“你等我的訊息,先替我安撫好韻之。”
扶意道:“可她現在,在等我們的交代。”
祝鎔心裡已經想好了說辭:“我來說,你隨機附和便是。”
他們一同往芮嬤嬤屋裡來,誰知韻之已經熬不住春困,靠在嬤嬤膝上睡著了。
祝鎔道:“她這麼大了,您不怕累著?”
嬤嬤笑道:“小姑娘家家的,能累到哪裡去,二小姐有日子沒撒嬌了,這樣瞧著,還和小時候一樣。”
韻之昨夜輾轉難眠,自然累極了,此刻睡得香甜又踏實,雙頰緋紅,叫人不忍將她催醒。
“我來說。”扶意道,“表哥先回去吧。”
在芮嬤嬤面前,扶意還是規規矩矩做兄妹,待祝鎔離去,便和嬤嬤繼續下韻之沒下完的棋。
嬤嬤試探了幾句,見扶意內斂謹慎,不是那輕浮毛躁的孩子,也不忍叫她尷尬,再不提祝鎔的事,不過聊幾句紀州風情。
韻之後來被抱到榻上,一覺睡到黃昏,醒來時呆呆傻傻的,只見扶意獨自坐在窗下,不知拿筆寫什麼,更一時歡喜,笑得那樣甜美,單手托腮,看窗外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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