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這麼看我,我會忍不住親你。”
安想嚇得低頭,又沒忍住的抬起頭繼續盯。
男人眼底滑過笑意,大手掐住安想下巴,傾身吻上去。
不同以往的淺嘗輒止,這個吻壓抑又深情,像是想愛她,可是又怕傷到她。
安想睫毛忽扇,唇瓣上的酥麻感令她全身失力,雙手小心翼翼搭放在男人肩上,探出舌尖,羞澀又大膽的舔上男人嘴唇。
他肩膀微顫,睜開眼緩緩鬆開她。
裴以舟微微喘息,眼角暈染著水波。
安想反應比他大些,眼睛紅,嘴唇也紅,嬌俏如盛放的花。
裴以舟以指腹擦拭去女孩嘴角水漬、接過推子繼續剃髮。
剛才那一出讓她坦然接受頭髮的離去,很快,鏡子裡出現一大一小兩顆滷蛋,看起來很喜感。
安想對著兩顆新出爐的光頭傻樂半天,正要開口說話,門從外開啟,走進來的小朋友面無表情,酷到不行,一顆小光頭亮到反光。
三人面面相覷,彼此沉默,尷尬與疑問無聲在空氣中流逝。
跟在後面的助理看著這一家三口,眼神裡寫滿複雜。
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逃似的離開病房,把空間留給三人。
“墨墨,你……”頭髮呢?
安想問不出口。
她不相信兒子會心血來潮剃頭髮,思來想去,很可能是為了讓她寬慰。
安子墨揉著光溜溜的小腦袋,表情彆扭:“樓下理髮店在搞活動。”
即使安想猜測到原由,仍紅著眼問:“什麼活動?”
“小孩剃頭髮免費。”
很蹩腳的謊言,偏偏被他說得和真的一樣。
安想扯住配以舟衣角,“巧了,我的理髮師也不和我要錢。”
裴以舟挑起眉頭,俯身接近,語氣緩慢又曖昧:“胡說,我明明收到了很高昂的報酬。”
安想瞬間讀懂含義,耳根紅到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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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想每日化妝,時刻鍛鍊,積極接受治療,情況漸漸好起來。
眨眼間江城進入深冬,即將迎來一年一度的聖誕節。
醫院很注重節日氛圍,早早砍來一棵樹裝飾在休息區,聖誕樹上掛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鼓勵人的便籤,也有與醫生的合照,處處彰顯著小溫情。
考慮到12月24是安子墨的生日,安想提出離院兩天為兒子慶祝。
夜裡下起大雪,安想穿著白色高領毛衣,外搭一件紅色棉襖,裹好圍巾與帽子,跟著裴以舟走出醫院。
她在醫院住了太久,一時間對外面的環境感到新奇又陌生。
站在她身旁的男子修長挺括,米色大衣更顯他氣質矜貴。
他的頭髮自從那天剃光就沒有留起來,光頭加上面冷,看起來兇得很,哪怕臉再好看,小姑娘們都不敢接近。
只有安想,親熱地挽著他的臂膀和他貼貼。
安想好久沒有出來,不是很想上車,裴以舟由著她,安靜陪伴在她身側。
“裴以舟,你凍不凍腦袋?”
他的頭頂落滿雪花,安想有假髮不怕,現在比較擔心冰天雪地的會凍壞滷蛋。
裴以舟沉吟片刻:“有點。”
安想眨眨眼,踮起腳尖把自己的帽子戴戴他頭頂。
她的帽子是米白色的,還戴著兩根小辮辮。
男人面容淡薄,這頂可愛的帽子頓時為他平添幾分喜感。
安想撲哧聲笑了出來,從懷裡摸出手機,調整攝像頭對著兩人的臉自拍一張,最後美滋滋地設定成屏保。
“裴以舟,你要不要也設定一個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