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摸了摸下巴,忍不住自豪的說道,“加入黑羽衛,可真不容易。”
這一下子,霍清修同趙掌櫃的,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以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她。
謝景衣被他們看得發毛,“怎麼?”
趙掌櫃拍了拍手,嚇得門口臥著的大黃狗站了起身,耳朵動了動,見是自家主人,又躺了回去。
“哈哈,居然有謝三你猜不準的時候。黑羽衛哪裡難進了,我有一回,請我原來的上峰吃了個燒餅,他就讓我進了啊!像霍探花這樣的人才,一張口,大統領還不立馬請回來供著……”
“只要找準路子,我家大黃狗兒,都能領一根黑禿嚕毛!”
謝景衣臉一黑,什麼鬼?什麼鬼!她費盡心機救駕,珍惜的把那黑雞毛子藏在梳妝匣子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簡直是一腔報國熱情餵了狗!救駕啊,那可是救駕啊,就等於一個燒餅子……
但氣歸氣,臉不能丟。
“唉,你們是男兒,當然容易。我是小娘子,衡量的標準自是不同,趙大哥來得最久,認識的人多,你可瞧見,除了我之外的小娘子?”
趙掌櫃撓了撓頭,“你說得有理。女子能做官,老趙我也是頭一回見。不容易不容易。”
謝景衣在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臉保住了……
霍清修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畢竟除了謝景衣,他也沒有見過別的女子來做官的。
“我當時只想要,要支援官家革新,又暗自覺得高興,以為自己同父輩不同。但是……如今請辭,倒是覺得身上輕了一截兒。”
“我,還是沒有辦法贊同,用這種手段,來在背後……”
霍清修說著,對著謝景衣同趙掌櫃的拱了拱手,從懷中拿出一根黑色的羽毛,擱在了桌子上,“這個就屬於謝三你了,他日若是需要我幫助,兩位儘管來尋我,後會有期。”
霍清修說著,又行了個大禮,方才下了樓。
大黃狗像是認識了他一般,只是抬了抬眼皮子,又眯著眼睛,睡了過去。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不是,我還是沒有明白,劉家為何倒了?探花郎沒有說清楚,自己個就走了。謝三你給猜上一猜?不對啊,探花郎把他的黑毛給你了,那豈不是說,日後你便是我的上峰了?可是,沒有比我級別更低的新人了啊……日後咱們只能相依為命了……”
謝景衣無語的看向了趙掌櫃,“你進黑羽衛都多少年了,還好意思自稱新人!”
趙掌櫃嘿嘿一笑,“你不懂,你不懂。老趙我啊,膽子小,沒有本事,只想在邊緣做一些有趣的事,可不想升官,麻煩死了。”
“如今多好,銀子賺著,小酒喝著,元老當著,日日還有比話本子還刺激的任務做,簡直快活似神仙!快快快,你快給我說說,咋回事?我瞅著探花郎都要哭了,也沒有好意思追問。”
“打瞅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這個人是個正直的好人啊。像我們這種活計,得冷心冷肺的人才能幹,霍探花啊,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官的。唉,再說我都要哭了。”
謝景衣拍了拍胸脯,“我的心熱著呢,別帶我!剛才他在的時候,你咋不哭?”
趙掌櫃吸了吸鼻子,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淚,“你快說。”
謝景衣懶得理會他的戲精模樣。
霍清修不說清楚,要不是他自己個也不清楚,他參了自己外祖父,已經是在崩潰的邊緣,哪裡還有心情繼續追查;要不就是,涉及前朝後宮之爭,不敢妄下斷言。
畢竟,離昨日三日相聚,到現在,不過是一日時間而已。
謝景衣甚至覺得,霍清修一定早就察覺到了什麼,只是人不被逼到絕路上,是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