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也試一試?
她不善經義,關於此道也曾請教過父兄,可不管是父親還是二哥,都是要她多讀書。說讀的多了,書中的道理自然也就明白了。可惜她大約遠沒有聖人那種境界,所以體會不了深意,故此才會有所謂的太淺了。
蘇凌的說法有點像取巧,但或許可以一試。
九月份對崇德書院的學子來說,是個還不錯的月份。先是同窗杜聿在秋試中考中了第三名經魁,後是膳堂裡又多了幾個大廚,一成不變的菜樣,終於有了革新。到了九月末,書院裡提前發下新的秋裝和冬裝。
崇德書院尚青,新發的衣裳也是以青色為主,不過小細節處比先前的細緻了不少。
秋風蕭瑟,放眼望去,整個學院都成了青色。
程尋除了得到兩身秋裝和冬裝,又從母親那裡得到幾身漂亮衣裙,只可惜穿的機會太少了。她大多時候都是穿著男裝,捧著一本書,在學堂學習。偶爾覺得累了,就扭頭看看窗外遠處的松柏,讓眼睛休息一會兒。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一轉眼到了十一月底,先時的一場大雪過後,溫度真正降了下來。
冬至這一天,書院裡發生了一樁事情。
傍晚時分,同住一個學舍的霍冉和張煜在梧桐苑發生爭執,學舍的負責人商四叔直接尋人來找程啟。
冬日裡天黑的早,程家一家人正在用晚膳。
江嬸遵從老習俗,中午包了餃子,晚上又特意加了一份蒸餃,並一份煎餃。
程啟剛吃到一半,就聽到外面有人高聲喊:“程夫子,出事了!霍冉又跟人打起來了!”
正是柳明豐的聲音。
程啟神色微變,擱下了筷子:“父親母親,你們慢用,兒子過去看看。”他略微收拾了一下,迅速開啟門,跟著一臉焦急的柳明豐出了門,直奔梧桐苑。
途中,柳明豐主動告知始末:“夫子,霍冉跟張煜,原本就不合,他們倆對方忍了很久了。今兒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張煜?”程啟一愣,跟霍冉起爭執的是四表弟?
他沒有多想,匆匆忙忙趕到梧桐苑,見到了正劍拔弩張的霍冉和張煜。看兩人衣衫整潔,臉上也無青腫,大概是還未真正動手。他略微鬆了一口氣。
一見到他,霍冉立馬就湊了上來:“夫子,你來的正好,你給評評理……”
程啟眉心跳了跳,這話好生熟悉。上回霍冉和蘇凌發生矛盾,看見他後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他輕咳一聲,板了臉:“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又亂丟人東西了?”
“誒,夫子,你這話就冤枉我了。”霍冉登時一臉委屈,“明明是他進書院的第一天,就扔了我襪子。不信,你問他!”他說著指了指張煜。
程啟將目光轉向表弟,卻見張煜面帶不屑,似是對霍冉的話,極不贊同。程啟頗有些頭疼,他問站在一邊的商四叔:“他們兩個住一個學舍?”
“是啊。”商四叔點一點頭,“張煜一來,我就把他安排進了這裡。有什麼不妥嗎?”
“對啊,有什麼不妥嗎?”霍冉也跟著問,“程夫子,你問一問,我有沒有碰過他一下?整天晚上吵得我睡不著覺,還經常丟我東西!我都忍了,我就跟同窗討論了一下今日葉夫子講的法理課,他就跟我動手……夫子你看我身上沒青沒腫,可我受的是內傷!”
“你胡說八道!”張煜下意識反駁,“信口雌黃!”
“我信口雌黃?你敢說你沒丟我東西?你敢說不是你先動的手?”
程啟按了按跳動的眉心,冷喝道:“住口!別吵了。”他容色稍緩:“霍冉,你來書院也有好幾年了。我問你,書院院規第三條是什麼!”
霍冉緩緩吸了口氣,又瞧了張煜一眼:“崇德書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