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第三條,尊敬師長,和睦同窗。夫子,我都有做到的……”
程啟額角又是一跳,不打算再理會霍冉,而是對張煜:“張煜,院規的第三條,記住了。你隨我來。”
張煜冷哼一聲,隨其離開了學舍。
站在梧桐苑外,程啟問張煜:“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和同窗關係很好嗎?你如果與霍冉處不來,我讓商四叔幫你調個學舍。”他頓了一頓,不等張煜回答,就又續道:“剛才你沒否認,那麼今日確實是你先動的手?”
“……是。”張煜倒也不否認。他忍霍冉已經忍了很久了。
程啟嘆一口氣:“你怎麼……你……你怎麼又這麼衝動?你忘了你之前是因為什麼離開國子監的?你爹說你來書院是來修身養性,學為人處世之道的。可我看你在書院,知交好友沒交上幾個,倒是樹了幾個仇人。”
張煜動了動唇,心說,他又何嘗想來此地?而且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指責他?
“我記得你自己說你是來求學的,書院裡的夫子們學問都不差,可你現……”程啟搖搖了頭,“算了,我讓商四叔給你換個學舍吧?”
他生母、繼母俱是出自張家,他對張家感情也極深厚。況且張煜的父親還是親孃舅,對四表弟,他是有心想幫助一二的。張煜來書院的當天,他就又詳細介紹了一下自家書院。
平心而論,崇德書院雖然在名氣上不如國子監,而且教學上與國子監相比,偏重也略有不同,但是崇德書院學子並不差。近幾十年來,在科舉中金榜題名的學子也不在少數。若非如此,也不會有不少京城權貴將子侄送到書院來了。
當初程啟在給四表弟介紹書院時,存了些安慰的心思,想讓其明白,只要有心,在哪裡求學都一樣。
張煜進書院已經有幾個月了,求學的態度一直不甚端正,已有好幾個夫子告到程啟這裡來。程啟也敲打過幾次,可效果甚微。他大致也能猜出來,四表弟對崇德書院隱隱有些瞧不上。
程啟嘆一口氣:“你來書院也有不短的時日了,心氣也該順了。好好讀書,多交幾個朋友。”他說完又去了梧桐苑,與商四叔商量給張煜調換學舍的事情。
待一切處理好,他才回家去。
程啟不想父母擔心,在父母面前,自然不會將真相全部吐露,只簡單說了兩句,提都沒提四表弟張煜。
為了轉移父親的注意力,程啟還故意提起了小妹:“又要月測了,不知這一次呦呦會怎樣。”
“她?”程淵聞言笑了笑,“不是第三就是第四,也有可能是第五。她近來經義上像是開竅了。”
“她比四表弟居然還要強些。”程啟感嘆了一句,“我原想著四表弟以前在國子監,即使比不過杜聿,也會比呦呦強的。”
程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張煜還未到書院讀書前,他心裡還稍微存了一點點讓呦呦和張煜在一起的心思,但後來,這想法幾乎消失地一乾二淨了。
晚間,他與妻子提起此事,嘆道:“果真是不合適,呦呦以後嫁的,至少要強過她才是。不然以後夫妻怎麼能和諧?”
雷氏正在卸妝,聞言道:“這話說的……”她停頓了一下:“咱們呦呦還小呢,她只知道讀書,沒這個心思。”說到這裡,她頗有些自得:“我聽啟兒說,呦呦這幾個月進步很大?經義上也開竅了?”
程淵哈哈一笑:“是開竅了,上個月月測經義得了第五,反倒是在她擅長的算學上,失了魁首的位置。”
雷氏對這些不大在意,她笑了笑:“有得必有失。咱們呦呦雖是個姑娘,比書院不少男子都強的。”
她自己是不能理解女兒為何執著於讀書的,但是知道是真的喜歡,那她也只能隨其去。看呦呦學業進步,她也為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