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一頭霧水地進了屋。
喬玉溪知道那一間屋子是七娘的了,她記得七娘的屋子往前邊是碧兒的,之後再掠過幾個便是她的。
她找了自己屋子。
屋裡空蕩蕩的,除了一張舊床、一箇舊衣櫃,什麼都沒有。
床上擺放著幾床乾淨的褥子,剛剛進來時並沒有它,想來是自己出去之後,碧兒抱過來放在這邊的。
“死丫頭,都不知道把床鋪一下,越發懶了!”
喬玉溪是不可能自己鋪床的,但整間屋子除了床再也找不著能坐的地方,就這麼坐,她又嫌髒。
猶豫半晌,她從懷中拿出帕子,輕輕鋪在床沿,隨後,緩緩地坐在了帕子上。
不論怎麼說,她都是皇上派來的“學生”,那個女人暗地裡使使絆子倒也罷了,難道真敢不給她飯吃?
她想這麼做,孫嬤嬤與方嬤嬤也不會允許。
不然,和親的王妃有了三長兩短,兩位嬤嬤根本沒法向皇帝交代。
這麼一想,喬玉溪瞬間踏實了,從包袱裡取出一本詩集,詩情畫意地念了起來,這才是一個千金小姐該做的事,鋤草?呵,下輩子吧!
別墅那邊,喬薇安頓好了兩位嬤嬤,兩位嬤嬤對住處十分滿意。
她們聽說是個鄉下的寡婦家,做好了窮酸的心理準備,哪知人家這兒半點窮酸樣子都無,房子又大又敞亮,朝向極好,傢俱齊全,房梁她們沒看,但那床比她們在皇宮的好多了。
方嬤嬤恰巧住的是望舒的屋子,望舒的床架子上用純金雕刻了孔雀,床頭櫃上擺放著一隻變了形的金孔雀,幾乎閃瞎方嬤嬤的眼睛。
喬薇給兩位嬤嬤換上了乾淨被褥,臉盆、棉布又拿了一套新的。
就連寡言少語的孫嬤嬤,都難得露出了一絲鬆動的神色。
方嬤嬤客氣道:“夫人不必忙活了,我們自己來就是了,打攪到夫人已經過意不去了,夫人若再這麼客氣,我們就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我親戚少,難得來一次客人,二位嬤嬤就讓我好生招待招待吧。”喬薇人美嘴甜,聽得人心裡十分舒坦。
方嬤嬤從包袱裡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喬薇。
喬薇微微一愣:“這是什麼?”
方嬤嬤道:“皇上有吩咐,不能白叨擾夫人,這是喬小姐的束脩,請夫人收下。”
喬薇眼睛一亮:“還有學費可以收啊,皇上真是太貼心了!”
喬薇的反應讓方嬤嬤好生愣了一下,一般人碰到這種事不是都矜持推脫不收麼?為皇家辦點力所能及的事,幾個人敢收銀子?方嬤嬤已經做好了她不收而自己百般勸誡的準備,結果她收了,方嬤嬤那些說服人的臺詞全都夭折在肚子裡了……
皇帝不愧是皇帝,一出手就是上千兩的雪花銀。
喬薇喜滋滋地數著銀票,笑得看不見眼睛了。
喬薇不知道的是,皇帝只給了一百兩銀子,剩餘的九白兩是姬冥修裝進去的。
喬薇數完,比吃了大餐還高興,她正愁辦廠不夠錢呢,容老闆投資是容老闆的事,她也得有點自己的家底,皇帝的賞賜她花了一些,剩餘的一千多兩有點不大夠,這次的學費可真是一場及時雨啊。
再算上這一次的學費的話——
嗯哼,她已經看到勝利在朝她微笑了!
喬薇得了銀子,心情倍兒爽,哼著小曲兒去了廚房,既然收了這麼昂貴的學費,她總得好生款待人家不是?這一千兩銀子裡除了喬大小姐的束脩,應該也包含了幾人的食宿。
伙食要好!
喬薇如今並不每日都去鎮上,菜都是羅永志買的,羅永志清早給容積送一趟蝦,傍晚再送一趟,以保證容記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都有新鮮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