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舒表示不用,同時抬手關上了他主駕駛室的車門。並且,她在他降下的車窗邊,告訴他,她還有一些審批事項沒完成,需要坐在後排座椅上完成。
他乖乖應著:「嗯,好。」
情緒並不外溢。
時舒拉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
開啟膝上型電腦的時候,她隨口問:「在想什麼?」
「你和他見面,用了十五分鐘。」徐欥推動操作杆的動作就頓了頓,他如實說:「十五分鐘,很漫長。」
啊。
他原來不是在發呆。
而是在計時。
計時他們見面的時間,也計時他內心的煎熬。
電腦開啟,時舒進入集團內網,目光停留在審批頁面:「有多漫長?」
徐欥發動車子,道得平靜:「和從長榆回來,你不理我的那半個月,同等長。」
……
車子駛出公司,勻速行駛在通往西山的路上。
他車子開得穩,因此,時舒坐在後排座位上辦公時,並不會受到車速的影響,也不會產生不適的生理反應。
旁邊一輛黑色的超跑,跟了他們有一段路程。
他一會兒超車,一會兒減速,一會兒又與他們並行,他多次試圖發起一種類似挑戰,或者說是下戰書的行為。
在對方第一次,從與他們並排,到完成超車的過程中,徐欥就已經透過對方開啟的敞篷,看見了駕駛位上坐著的——
她的前任。
喜歡極限運動的,優秀的,她的前男友。
何嘉嶼。
通往西山的路,寬闊僻靜。
車子經過一段空曠的道路,雙向四車道,是瀾城唯一一段不限速的路段。
徐欥看向車內後視鏡,問:「審批完了嗎?」
時舒坐在後排座椅上,眼皮未抬,仍停留在最後一張審批頁面上,她回答他:「差不多了。」
時舒審批完最後一頁,問:「怎麼了?」
「這條路段不限速。」徐欥說。
時舒坐在後排座椅上,合上電腦。
她抬眼和他對上視線。
兩個人度假的時候,時舒就已經在海邊公路上見識過他的車技,速度與激情,和他骨子裡那一點兒待開發的野性和自由。
兩個人的相處和磨合,一個眼神,一句話,早已經形成了默契,她當然明白他打算做什麼。
「嗯。」時舒將電腦收納一旁,算作是對他的支援:「注意安全。」
獲得時舒口頭準允的徐欥,他的手重新握住操作杆,包裹操作杆的手指根根修長,因包裹動作,手指彎曲,手背上的青筋分佈得均勻。
一雙彈鋼琴的,演奏小提琴的,漂亮的手。
一雙鵰刻精美藝術品的,種花挖土,開溝鑿渠,裝飾院子的,巧妙的手。
他現在要用這雙手,操控方向盤和操作杆,來跟極限運動愛好者比賽賽車。還是用他這輛新能源汽車,去挑戰對方的跑車。
車子開啟了運動模式。
何嘉嶼很快感受到旁邊的黑車的瞬時提速。
哇哦。
他還以為他不敢應戰呢。
原來是剛才的限速路段,限制了他的發揮。
他還挺遵守交通規則的。
因為黑色車的提速,何嘉嶼也提速。
但他也有所保留實力。
一是因為,他已經在時舒面前表過態了,他不會再碰危險係數高的專案了。既然承諾,那就是行事準則,所以,他原本也不是真的要打算勝之不武,他只是一個試探對方骨子裡有沒有那份野性的舉動。
二者……她還在對方車上,他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