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百姓一起滅火,互相救治。”
簡單交代了幾句,太子便領著一隊侍衛,迫不及待地策馬向刺史府飛馳而去。
刺史府的前院一片狼藉,正堂已經燒塌了半邊。
後面內院中隱約傳來女子的哭喊和孩童的啼哭,尉遲越知是謝府的女眷,立即命賈七帶領侍衛趕去內院,自己則徑直往沈宜秋所住的小院子衝。
木頭燃燒的爆裂聲中隱約傳來女子的哭喊和孩童的啼哭,知道是刺史府的女眷被圍困在火場中,忙帶人汲水滅火,將人解救了出來。
謝夫人被人從火場中背出來,一身的血汙,已經快昏厥了。
不等他趕到後園,便遠遠看見那一處有火光。
他的心涼了半截,當即翻身下馬,拔足奔入院中,只見東軒已經燒了起來。
他衝進沈宜秋的寢堂,只見几榻櫃櫥橫七豎八,衣箱篋笥都被翻了個遍,書卷、筆墨與衣物散落一地,卻是半個人影也無。
他這才回過神來,是自己關心則亂,靈州城破,刺史府是最先被洗劫的地方,小丸自不會留在這裡坐以待斃,她一定早就逃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來,藉著東軒的火光,他忽然注意到廊下散落著幾張信箋。
他一眼認出那是沈宜秋的字跡,心不由揪緊。
他掃了一眼,目光落在字最少的一張上,眼睛彷彿被灼了一下,連忙挪開視線。
他走過去,俯身撿起,卻不敢多看一眼,匆匆疊起揣入懷中,然後疾步奔出了院子。
出了園子,他迎面遇上方才派去內院的賈七等侍衛,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剛從火場中死裡逃生的謝家女眷。
謝夫人由一個嬤嬤背在背上,渾身血汙,幾乎已不省人事。賈七一手抱著一個孩子,謝刺史的長子跟在母親身邊,手裡緊緊攅著一柄短刀,黑乎乎的小臉上滿是淚痕。
尉遲越往人群中掃了一眼,心往下一沉,沒有沈宜秋。
賈七道:“僕等趕到時一夥胡虜正要行兇,叫僕等都殺了,眼下王六他們正在汲水滅火。”
尉遲越看了一眼謝夫人:“夫人受傷了?”
賈七搖搖頭:“只是受了驚,濺上的是旁人的血。”
這時謝夫人醒轉過來,咳嗽兩聲,氣若游絲道:“可是太子殿下……”
尉遲越上前一揖:“謝夫人安心修養。”
謝夫人眼角噙著淚:“娘娘不在府中,一早便與……與郎君一起……一起去城牆上了……”
尉遲越身形一晃,幸而及時拽住韁繩,他凝了凝神:“有勞謝夫人,有使君的訊息,孤立即遣人告訴夫人。”
說罷吩咐侍衛:“找間屋子安置謝夫人,令醫官來替夫人診視。”
賈七面露憂色:“娘子……”
尉遲越打斷他的話,斬釘截鐵道:“娘子不會有事。”他這就去將小丸找回來。
說罷解下拴在廊柱上的馬韁,一言不發地翻身上馬。
賈七把孩子交給另一名侍衛,也跟了上去:“殿下手臂上的傷還是著醫官處理一下吧……”
兩人策馬徑直往府外奔去,到得屏門處,卻見五六個玄甲禁軍用擔架抬了一個遍身是血的人走進來,擔架旁跟著兩名軍醫。
見了尉遲越,匆忙道:“啟稟殿下,僕等找到周將軍了。”
尉遲越拽住韁繩,翻身下馬。
周洵躺在擔架上,急促地喘著氣,顯然傷得不輕。
尉遲越忙問軍醫:“將軍傷在哪裡?”
軍醫道:“回稟殿下,屬下方才大致檢視了一下,將軍身受多處重傷,最兇險的一處傷口在後背上,另外左胛中了一箭。”
尉遲越聲音微顫:“有勞兩位全力救治,一定要助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