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危厄。”
兩名軍醫肅容道:“僕等一定竭盡全力。”
尉遲越向兩人一揖:“周將軍就託付給兩位了。”
正要上馬,擔架上的周洵忽然道:“殿下……屬下失職……”
尉遲越目光微動:“周卿請安心養傷。”
周洵輕輕搖了搖頭:“娘娘……”
他抽了一口冷氣,緩了緩,接著道:“娘娘有死志……說城破……定不會讓敵軍……生擒……”
尉遲越沒等周洵把話說完,便打斷了他:“周卿多慮了,太子妃安然無恙。”
賈七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忙道:“屬下這就傳令下去,加派人手,去各處尋找娘子。”
尉遲越不置一詞,翻身上馬,像個臨陣脫逃的懦夫一般策馬疾馳。
然而周洵斷斷續續的聲音還是隨風追了過來,鑽進他的耳朵,直往他的心裡灌:“娘娘隨身帶著刀……”
尉遲越將這聲音從心裡揪出來,就像揪出一條嘶嘶吐信的毒蛇,他將它重重地摔在身後。
周洵一定是受傷太重失了神智,這才胡言亂語,那些話一句也不足信。
他衝出刺史府,在靈州城的大街小巷中縱馬疾馳,遇到攔路的突騎施士兵二話不說提刀便砍。
他已經兩日沒有闔過眼,臉色蒼白得嚇人,眼窩和臉頰深陷下去,密佈血絲的雙眼卻格外亮,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地獄變中的凶神。
他在街巷中橫衝直撞,不知道經過了幾條街,也不知道轉過了幾個彎,只是不知疲倦地尋找一個身影。
他的小丸一定在前方等著他,就在前一條街,前一個轉角,他側耳傾聽,馬蹄和風聲中,似乎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輕輕喚他。
風越來越大,天邊有隆隆的悶雷滾過。
賈七追上來:“要下雨了,殿下先回府包紮一下傷口吧,僕帶人翻遍全城,一定把娘子找回來。”
尉遲越壓根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賈七無法,只得跟著他。
馬跑不動了,他便換一匹,刀斷了,他便換一柄。
也不知找了多久,他們沒有找到沈宜秋的蹤影,一隊侍衛先找到了他們。
一個侍衛稟道:“殿下,僕等在一個胡虜身上搜到了一柄胡刀,似是娘子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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