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說完,又催他們多吃菜。
這頓飯沒有阮胭臆想當中的尷尬,反而其樂融融。
傅硯池很會哄老人家開心,哄的老太太開心的不得了,陸矜北話不多,但每次都說在點子上。
自從舅舅舅媽離了婚,阮胭已經很少見老太太這麼高興過。
而且,她以為陸矜北不會動碗裡的糖醋里脊,上次在串串店,蔣西柚用公筷夾過去的羊肉,他就一口未動。
出乎意料,他吃了,然後,阮胭就看到他的眉頭皺了皺。
似乎味道不合他的意,但是他還是將碗裡的糖醋里脊全部吞下,估計是怕老太太看到傷心吧。
快吃完的時候,傅硯池被一通電話叫了出去。
外婆體力不撐,早回房間休息了。
阮胭慢吞吞的嚥下最後一口飯,站起來收拾碗筷,外面飄著雨,猶豫幾秒後,沒去取屋裡的傘,沿著白牆邊快速衝進廚房。
廚房上的青色瓦片長滿苔蘚,雨水流經原綠,滴答的清脆,沒入石頭鋪成的地磚縫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隔著雨幕,白色玻璃窗,他望見阮胭。
女人低頭在洗碗,細細的水流沖刷著蔥白的指尖,彎腰的緣故,再加上她太瘦,背後的蝴蝶谷向上凸起兩個弧來。
再往下,腰身纖細,裙子下露出一截小腿,刺眼的瑩白。
落下來的頭髮似乎擋住了視線,她停下來,撩起碎髮放到耳後,卻在轉頭的時候,不經意望見窗外的人。
似是驚訝,她無聲的呀了下,極其清純的長相,無端的給人摧毀的衝動。
陸矜北低頭不知咒罵了句什麼,隨後轉身背對著人,任由冰涼的雨水落到臉上。
那股子燥熱,得已慢慢緩解。
阮胭不明所以,擦乾淨碗之後,又把廚具洗了一遍,回了自己房間。
這樣的下雨天,最適合睡午覺。
但不能睡的太久,否則晚上要失眠,阮胭訂了兩點的鬧鐘,醒來後躺在床上玩了一會兒消消樂,又和江橙聊了會天。
外婆推門進來的時候,她正在放英語聽力。
屋裡拉著厚厚的窗簾,沒開燈,只有螢幕的一絲絲光亮,折射在阮胭的小臉上,乍的一看,跟躲在暗中的吸血鬼一個樣。
嚇了外婆一跳,“大白天的怎麼拉著窗簾?”
“我懶得動嘛。”阮胭撒嬌。
“阿池和矜北都上去工作了,你還在下面睡懶覺”,外婆過去掀被子,“快起來,我泡了壺菊花茶,你給他們兩個送上去。”
“我這老寒腿,爬不上去呦。”
沒等老太太的手伸到被子裡,阮胭跟泥鰍滑不溜秋的爬下床。
“老太太,到底他們是你的外甥女,還是我是啊,我怎麼覺著,你剛認識人家,心就偏了呢。”
外婆點了下阮胭的額頭,樂呵呵的笑,“那也沒辦法,誰讓人家兩孩子不僅長的好,還會說話。”
又把茶壺塞過來,“快上去吧,一會兒別涼了。”
“嗯。”
阮胭端著一壺茶上去時,陸矜北正在替傅硯池檢查錯誤程式。
傅硯池瞪著一堆亂碼,煩躁的揉了把頭髮,忍不住哀嚎:
“臥槽,怎麼這麼難,我碼了這麼久,不會得重新來吧,千萬別那樣。”
“你坐著歇會兒,我看看。”
陸矜北一隻手夾根菸,一隻手放在滑鼠上,盯緊電腦螢幕。
上面那一串的黑色程式碼,阮胭看不懂,只是輕聲開口,“外婆讓我給你們送壺茶,泡的自己家種著的菊花,你們嚐嚐。”
“謝謝謝謝”,傅硯池正急的口乾舌燥,仰頭灌了自己一杯,清清涼涼入肺,削減了不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