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個姓林的,家裡經商,安陽數一數二的富戶。”
“姓林的富戶?真的假的?”
兵士信誓旦旦:“這是我倆偷聽到的,那些城衛說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
廖三納悶了,這節骨眼上成哪門子婚啊,還為了置辦喜宴豁出半條命來搶輜重?楚熹是瘋了不成?
不管是真是假,都有必要向上彙報一下。
廖三放下刀,起身去找薛進,只將那兩個手下的話照本宣科複述了一遍。
果不其然,薛進也問:“真的假的?”
廖三道:“我那兩個弟兄偷聽到的,那些城衛說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假。”
楚熹要和一個姓林的公子成婚,還為了置辦喜宴冒死搶輜重,薛進實在是沒法相信。
楚熹之好色完全可以媲美楚光顯之貪財,倘若安陽城裡真有這麼一號姿容絕佳的林公子,早在他離開安陽前往西丘的那陣子,楚熹就該下手了,又怎會跑去沂都相看贅婿。
“他們辦事靠譜嗎?”
“薛帥不知,我手下這些弟兄裡,頂數他倆機靈,多半不會出差錯。”
“你也說多半。”
“畢竟未曾親眼所見。”
薛進坐在木椅上,手肘撐著案几,那連女子看了也要嫉恨的細長五指輕扶著額角,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什麼,有些不耐煩的模樣。
這是薛進一貫的神態,說傲不是傲,說冷不是冷,說是狂也不是狂,廖三水平有限,不能準確的形容。
但他若問楚熹,楚熹便會回給他兩個字——酷拽。
“薛帥,那楚熹要當真明日大婚,可就是我們攻城的最好時機!”
“此話怎講?”
廖三以自己多年的生活經驗,略述己見:“人生在世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她明日成婚,晚上準要洞房花燭的,我們亥時潛過去,等到子時就攻城,兵分上下兩路,打安陽一個措手不及,那會楚熹估摸著還在新郎官被窩裡睡覺呢。”
廖三越說越覺得穩妥,不由笑出聲來,絲毫沒察覺薛進看他的眼神裡全是冷刀子。
“這事還未必是真是假,你想的倒很長遠。”
“想印證是真是假還不容易,去安陽城觀望觀望就是了,他們少城主大婚之喜,肯定要四處張貼喜字的。”
“好,你親自去看。”
廖三心裡有些不情願,這點小事還用得著他親自去,大過年的,他還想跟弟兄們喝幾口呢。
不過既然薛進都這麼說了,他跑一趟也不是不行。
拱手領命,退出堂屋。
廖三的弟兄們一聽,大過年的薛進還吩咐廖三去跑腿,都心生不滿,追著廖三說:“三哥,憑什麼啊,你如今到底是統兵一萬的大將軍,比那慎良差哪了,幹嘛讓你去,不讓那慎良去,這太欺負人了吧。”
“少廢話!把酒溫好了!等老子回來!”
廖三是一員猛將,在沂江做水賊那會就很猛,沂江上百支水賊,難免有個磕磕絆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情況太常見了,別看廖三手下人少勢微,他向來誰都不服,靠著一把刀殺出一片天來。
可也不知怎麼的,自從逃出蟠龍寨,跟著一眾水賊投奔薛軍後,他就讓薛進給捋順了毛,那個聽話,那個老實,都讓他的這幫弟兄覺得不可思議。
問過不下百次,總也問不出個名堂。
那等丟大臉的醜事,廖三當然不會告訴弟兄們。
當初,西北義士率領沂江水賊,殺進蟠龍寨救他逃出重圍,他自覺人活在世應當知恩圖報,便跟隨西北義士來投了薛軍。
本以為能在薛軍主帥麾下大顯身手,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