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頓時滿臉驚詫:“給我的?”
楚熹“嗯”了一聲道:“薛進與你當面商談……議和之事。”
“議和?不可能!他準是在使詐!”
“是挺怪的,興許他摸不清安陽的底細,想借機探探虛實?”楚熹低下頭,將那封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可他信上說的,還蠻有誠意,像是真有心議和。”
老爹莫名翻起舊賬:“恁原先還覺得他像是個大好人呢,他是嗎?”
“……那怎麼辦,真打起來,咱們總歸要吃虧的,不如聽聽他的意思再作打算。”
“三兒啊,那薛進是拿準了恁會信他!恁可不能上當呀!”
楚熹總覺得老爹對薛進的排斥有些超乎常理,但轉念一想,當初老爹一眼就看出薛進不是個善茬,反倒是她對薛進深信不疑,也許老爹的謹慎沒有錯,是她把薛進想的太好了。
正猶豫著,又有城衛來報,稱薛軍退兵千步,城下只有薛進一人。
這就是薛進的誠意,他照做了。
楚熹登上城樓,見薛進在城下襬了桌椅,桌上還有茶水糕點,單看他那閒適悠然的模樣,像極了來郊遊。
老爹說:“炸死他算啦。”
楚熹禁不住笑:“沒必要沒必要。”
薛進若以這種方式死了,恐怕整個安陽都要給他陪葬。
“哎。”老爹長嘆了口氣,滿臉“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既如此,我便去同他談談,三兒,老爹要有個三長兩短,恁不用替老爹報仇,務必要守好安陽!”
“算了,還是我去吧。”
“不!我去!”
楚熹拍拍老爹的肩膀,很堅定的說:“老爹,你放心,即便薛進再怎麼不擇手段,也不會打著議和的旗號,況且我和他又沒什麼舊怨。”
“……三兒,其實,老爹有件事,一直瞞著你。”
“我猜到了,沒關係,等我回來再說也不遲。”
老爹以為楚熹猜到了沂江刺殺之事是他動的手,羞愧的低下頭:“老爹對不起你。”
殊不知楚熹壓根沒往那處想,單純以為是薛進從前在安陽時,老爹跟他結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樑子:“咱們父女之間說什麼對不起,你會那樣做,不也是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