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東丘,這一點張夫人念著他的好,可架不住張堅老以此做法。
“你,你當我稀罕!”
“不稀罕你摘下來!有的是人稀罕!”
張夫人氣急了,一把扯下脖子上價值連城的金鑲玉鎖,想丟到地上,沒捨得,重重丟到被褥上:“張堅!你欺人太甚!我不跟你過了!”
張堅頓時有些慌神,有心想放軟身段哄一鬨夫人,又怕她從此騎在自己脖子上,咬著後槽牙道:“好啊,我這就給你寫休書!”
“寫休書就寫休書!我帶著孩子回東丘去!”
“你想得美!”張堅知道夫人最在意的便是孩子:“樹哥兒是我老張家的種,你休想帶走他!要回東丘你自己回去!”
張夫人猛地站起身道:“憑什麼!樹哥兒是我龔秀梅一手拉扯大的!你張堅出過一分力氣嗎!”
“哼。”張堅不吵了,只說道:“反正你別想帶走樹哥兒。”
張夫人捨不得孩子,要擱從前,必定偃旗息鼓了,可還是那句話,今時不同往日了。
扔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張夫人便奪門而出。
張堅楞了一瞬,忙轉身追出去,可張夫人已然消失在夜幕中。
薛軍將領的家屬院,四周都有重兵把守,家家戶戶不閉門,孩童們東衝西竄的到處跑,張夫人一邊哭一邊往主帥府走,要去找楚熹撐腰,找薛進主持公道,走到一半,忽見月月蹲在大門外玩土,頓時轉了主意,踏進廖家的大門。
婉娘認認真真的聽張夫人把苦水倒盡,從不動怒的好性兒也有些惱了,但還是忍著,柔聲細語的問:“妹妹先壓壓火,跟嫂子說句老實話,你是真不想跟張堅過了?這不過有不過的主意,過有過的辦法,妹妹得想好。”
“不過了!我不受他這窩囊氣!他也不想想,我當初嫁他,是奔著他給我錦衣玉食?”張夫人抹了一把眼淚道:“我龔秀梅離了他,照樣能活,餓不死,只是孩子……我實在捨不得。”
婉娘當即道:“妹妹不用愁,孩子是妹妹生養的,自是要跟著妹妹。”
正說著,門外又進來個人,是玉珠:“我就知道秀梅姐姐在廖嫂子這呢。”
“張堅找你那去了?”
“可不嘛,我好一通給他罵!”
“他,他說你什麼沒有?”
“那倒是沒有,我家司其在旁邊,看他敢!”玉珠插著腰道:“秀梅姐姐,你說吧,這事怎麼辦!你一句話!我就去打那臭屠夫一頓給你解氣!”
玉珠到底不比婉娘七巧玲瓏,換做前幾日,張夫人准以為玉珠是來看她笑話的,可現在瞭解了玉珠的秉性,張夫人只是無奈的笑笑:“打他有什麼用呢,治標不治本,算了,是我配不上他,就隨他去找能配得上他的吧。”
婉娘一看,張夫人是真不打算和張堅過下去了,斟酌片刻,對玉珠道:“咱們去找少城主!”
楚熹早知道張堅家裡鬧開了。
沒辦法,家屬院太緊湊,司其家和主帥府就隔著一道牆,玉珠罵張堅那些話一字不漏的傳到了楚熹耳朵裡。
楚熹戳了戳窩在搖椅上裝睡的薛進:“聽見沒,薛會長,你要來活了。”
“……”薛進睜開眼睛,抿唇皺眉:“你還真要讓我管她們婦人的事?”
“不用你管,等官司辨明瞭,你老人家拍下驚堂木就行。”
“我可不判冤案。”
“主持公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