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怕冰箱裡的鮮牛奶會造成腸胃不適,喝的是滾燙的黑豆漿。
他們的考點分在同一所學校,在校門口的佈告欄找到各自的考場後,溫降看著他,眼底盛滿了初夏明媚的光,張開雙臂墊起腳抱住他,在他耳邊鄭重地祝他:“考試加油!”
遲越回抱住她,低頭枕在她肩上,也低聲回覆:“考試加油。”
考場裡的時間流逝得很快,下午的數學考完,太陽還高懸在半空中。
再往後就是等待成績釋出的酷暑。溫降頭兩天回了家,幫崔小雯做了個大掃除,之後又閒不住,出去找了份咖啡店的兼職,時薪不算很高,但重要的是學了一門手藝,頭幾天回家不僅帶著免費的員工飲品,還興沖沖地問他想不想買一臺咖啡機,這樣她就可以在家給他做鴛鴦拿鐵了。
遲越被她的天馬行空逗笑,點點頭應下:“好,等今年九月就買給你。”
“對哦,九月我們都要走了,我總不能在大學寢室裡擺一臺咖啡機吧,還是算了……”溫降這才意識到這個嚴峻的事實,抬手枕在沙發上看著他,片刻後問,“不過你說……我們是不是也可以不住寢室,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啊,這樣就可以每天都見面了。”
遲越彎起的嘴角微微斂起,看她一眼後,調侃:“就這麼捨不得我啊,天天都要見面?”
溫降本來就不禁逗,第一時間伸手打他,臉色微紅地提起語氣:“我是說認真的!”
遲越聞言,才露出幾分正經,回答:“那就得看我們到時候考到哪兒了。”
“你的意思是,要是我們學校隔得很遠的話,就沒辦法天天見面了嗎?”溫降問。
“怎麼會,”遲越伸手捏捏她的臉頰,“你不是要讀師大麼,我到時候填志願就圍著你的學校填,不會離得很遠的。”
“所以我們到時候還是可以住在一起?”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遲越對她點點頭,等她撲上來抱住他,懷裡被一大團溫熱填滿,唇畔的笑意才一點點淡下去。
至於她白天不在家的時間,他也沒閒著,總算有精力地毯式地排查過家裡的儲藏室和衣帽間,連樓下的恆溫酒窖都搜刮了一輪,把攢在身邊的東西一股腦掛在網上賣掉,從鞋子衣服到卡帶手辦,基本都是名牌和熱款,賣出的價格都還不錯。
然後等錢一到賬,交完家裡雜七雜八的費用,就都轉到溫降卡里。
以至於她那段時間每天下班回來都要問:“你怎麼又轉錢過來,這個月不是已經轉過了嗎?”
“放我手裡也沒用,放你那兒安全。”遲越只回。
他之前轉錢一直用這個理由,溫降也沒起疑,嘟囔著“你是不是又把家裡什麼東西賣了啊”,一邊到處巡視了一圈,最後跑回來問他:“你之前放樓梯口的那隻熊呢?也賣了?”
“什麼熊?”遲越明知故問。
“就那個一半不鏽鋼一半大理石的那個,看久了還挺好看的。”溫降動手比劃了一下。
“嗯,是賣了。”遲越這才承認。
“為什麼賣了,你不是挺喜歡那個的嗎?我去年看你班回家的時候,你還說這是現代藝術呢,”溫降說著說著,總算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看著他問,“你最近是缺錢了嗎,怎麼什麼都拿去賣啊?”
“倒也沒有,”遲越搖搖頭,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藉此避開她的視線,“就是昨天突然看那頭熊價格漲了很多,這錢不賺白不賺。”
“漲了很多?這種擺件也能漲價嗎?”溫降的注意力被轉走。
“嗯,”遲越應下,給她打算盤,“我去年十一月剛出就買了,才兩萬七,今天賣出去六萬六。”
“六萬六?!”溫降倏地睜大眼睛,驚歎,“一頭熊為什麼這麼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