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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歇又和他說了一會兒話,最後以晚上還有事為由,先行離開了。期間也再也沒有提過要開車送江白鷺回家的這樣的話來。
直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盡頭,岑戈才朝著江白鷺冷笑道:“你倒是清閒得很。今天和娛樂圈的一線女星出來吃飯,明天又和京大的高材生出來吃飯。”
江白鷺在初春溫柔的夜風中眯起眼眸,語氣中夾裹著淺淡的笑意:“我雖然高考成績一塌糊塗,但也有考上京大的朋友。”
“你當我是白痴?”岑戈臉色沉沉地揭穿他,“朋友會來情侶餐廳吃飯?”
江白鷺抬頭望向他臉色偏黑的英俊臉龐,朝他眨了一下眼睛,語氣又輕又緩,乍聽之下,像是親暱的抱怨,又像是一本正經的敘述事實,如同忽然而至的白色雪花,輕飄飄地落在心頭,慢慢地融化成水,滲入心臟深處:“誰讓你不願意跟我來吃。”
他聲音一頓,似真似假,似笑似誠,“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坐在情侶餐廳裡吃過飯呢。”
岑戈神色微怔,卻很快恢復如常,嗤笑道:“你前男友沒有帶你去過情侶餐廳?”
“沒有。”江白鷺搖了搖頭,似是無可奈何,又似是認命般,輕輕地嘆了口氣,“畢竟他窮啊。”
岑戈:“……”
男人神色古怪而複雜地看著他。
江白鷺卻在他的注視下唇角一挽,眼眸微微彎起來,狀若認輸般舉起手來,誠實開口說:“好吧,我開玩笑的。梁歇是我爸給我找的相親物件,見面的餐廳也是他挑的。”
他如實說完,卻見岑戈臉色更加陰沉一分,極其不滿地眯眸,“江白鷺,你十句話裡能有幾句真?”
江白鷺愣了愣,“你——”
他嘴唇微張,堪堪吐出一個音節來,就被岑戈不耐煩地打斷,聲調沉沉,甚至隱隱有幾分咬牙切齒:“你他媽
然而現實生活往往是事與願違。
那天晚上在街邊的對話,最後以岑戈似笑非笑的一句“你在威脅我嗎?”而告終。
岑戈從江白鷺手中牽過岑家那條阿拉斯加犬,頭也不回地離開,步伐間甚至還夾著幾分漫不經心。然而他並沒有如同在江白鷺面前表現出的神情舉止那樣不以為意。
進入停車場以後,他氣勢洶洶地拉開後座車門,將那隻仍舊扭頭戀戀不捨地朝身後方向張望的狗推進後座裡,最後抬手摔上車門,黑著臉一腳踹上車底的輪胎,如同被江白鷺的話戳中心事後的惱羞成怒,卻絲毫不自知。
他心煩意躁地坐入車內,拉開放碟的抽屜,想要放點舒緩的音樂來平復心情,入眼卻是幾周前江白鷺帶過來的流行音樂的碟片。
男人低罵一句髒話,拿出那幾張碟片丟進雜物盒中,動作粗魯地在置物盒裡翻找小提琴曲的碟片,翻到盒底卻發現所有的碟片都是近年來流行的華語歌曲。他動作微頓,終於記起來,早在好幾年前,他已經不再聽那些純音樂碟了。
差點兒被江白鷺氣得記憶顛倒起來。岑戈擰緊眉頭,壓制下自己心中的怒意,面無表情地發動車子離開市中心,徑直朝城東山上的別墅區開去。
晚上九點時,他牽著那條阿拉斯加犬走入岑家的別墅內。恰逢岑喜週末回來住,正和管家坐在客廳裡看近日來風頭正盛的選秀節目。岑戈將狗交還給管家,又抬起另一隻手,將手中的紙袋丟進岑喜懷裡,轉身就往樓上走。
岑喜看出來岑戈心情不好,喜滋滋地抱著自己的球鞋,本不想去惹對方。卻在開啟紙袋看見鞋盒旁邊小小的禮品盒時愣了愣,回過神來時已經下意識地開口叫住了岑戈:“哥。”
“幹嘛?”岑戈不耐煩地回過頭來,面上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岑喜登時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