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起碼吃住不愁,而且村長對他們的安排也已經有了規劃,今後的生活應當是有保障了。
秀念道:“那就有勞王村長了!若是有不服管教之人,也請王村長多多費心了!”
王大貴嘿嘿笑道:“誰要是不服管教,不聽從指揮,那就停了他伙食,脾氣再大,又能經得住幾天餓?磨上幾天,自然就會聽話了。不過從今天出工的情況來看,應該還都挺好的,暫時還沒發現刺頭。”
從祠堂出了村,王大貴又將秀念帶到附近果林裡,去了分到村裡這些日裔移民正在勞作的地方,讓他自行去與移民們交談。
有了前面的這些見聞,秀念倒也不用在這些移民身上花費太多時間了,隨便找了兩三個人簡單核實了一下他們來皋洩村之後的情況,跟王大貴所說基本對得上號,那也就不用再浪費時間一一過問了。
秀念記掛著今天還得再走訪一個村子,當下便向王大貴辭行。王大貴倒也沒忘了之前答應他的事,叫了一個富強村的幫工來給秀念帶路,臨走時還塞了一小罐楊梅乾給他,讓他帶回去慢慢吃:“新鮮果子放不了兩天,這個管的時間長一些。你平時閒著的時候也可以來我們這邊走走,正好村裡打算今年籌錢建個土地廟,和尚你來幫忙給看看風水什麼的,不會虧待你!”
秀念哭笑不得,心道自己又不是風水先生,哪會這些亂七八糟的技能,再說那土地廟供的是哪路神仙自己根本不懂,豈能隨意指手劃腳。不過王大貴的熱情好客還是讓他頗為感動,當下表示會找時間再來皋洩村拜訪。
出了皋洩村,秀念向帶路的少年問道:“像你們這樣來皋洩村幫工,王村長應該會給你們算工錢吧?”
那少年點點頭道:“工錢自然是要算的,每天一結,而且皋洩村只要幹活利索的青壯來當幫工,不是誰都能來混工錢的……王大貴算得精著呢!”
秀念聽他直呼王大貴之名覺得有些好笑,便又接著說道:“但我聽王村長說,你們富強村比皋洩村還要富裕一些,怎地自己的活不幹,跑過來掙他們的錢?”
少年道:“過段時間我們村開始收割稻穀了,也得找皋洩村的人過來幫忙。”
秀念恍然大悟,兩個村其實是長期合作,錯開時段集中勞動力到一處完成工作。不過從對方村子僱傭的幫工各自結算費用,這倒是很符合海漢國的商業氛圍。
富強村離皋洩村就兩三里地,兩村之間的耕地甚至都連線到了一起,如果不是少年向秀念指出地面上一條一尺半寬的灌溉水渠就是兩村的交界線,他大概很難意識到自己是在何時踏入了富強村的地界。
在富強村外,秀念遠遠便看到了坡地上的一排陶窯,外面擺著成百上千各種式樣的罈罈罐罐,還有成摞的瓦片和大堆的青磚。至少有上百名裸著上身的青壯正在這些陶窯前忙碌著,看樣子生產規模還不小。
秀念都沒進村,便在這裡見到了這個村的村長任松。與皋洩村正處壯年的王大貴不同,任松已經是年逾花甲的老人了,秀念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手把手地教剛剛分配到這裡的日裔移民做磚坯。
聽帶路的少年介紹說面前這僧人裝扮的男子是鎮公所派來的官差,任松先在旁邊的水盆裡洗了洗手,然後撐著膝蓋慢慢站起身來,朝秀念拱拱手道:“見過官差老爺!”
秀念哪敢託大,連忙自我介紹了身份和來意,並出示了鎮公所的介紹信。任松點點頭道:“昨天帶回來的人,都在這兒了,老爺可自行詢問他們。”
這任松的態度不像王大貴那麼熱情,但秀念卻覺得他不卑不亢,更為從容,顯然是見過世面的人。王大貴之前說過富強村村長是從北方來的移民,看樣子應該是有些特別的經歷。
與皋洩村一樣,被分配到富強村的新移民沒有任何的休整適應期,來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