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驟然一深,須臾,面色一沉,聲音清冷,“他能準備好嗎?”
“屬下知道了。”路十當即領命退下。
而屋內,景元桀抬手輕撫了撫眉宇,這才又看著身旁人兒,平日裡張揚明豔的人兒,此是這般溫柔的睡得極酣,捲翹的濃睫輕微閃動著,更顯得整個小臉異常的清瘦小巧。
好像,總是,要不夠,看不夠。
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景元桀這才披衣起身,吩咐奶孃打來水,親自給雲初擦拭。
奶孃此時站在門外,聽著屋內輕微的動靜,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有事便說。”半響,當奶孃拿著盆子要退下時,景元桀走了出來,隔著幾步之遙看著奶孃。
奶孃此時站在那裡,看著月色下站在門內那容顏如玉的男子,拿著銅盆的手輕緊了緊,這才微微彎腰,極其恭敬,“稟太子,奶孃自小看著小姐長大,小姐一直都不太容易,所以……希望太子好好待我家小姐。”
“這是自然。”景元桀雖面無表情,可是卻聽得出來,語氣較之常人,還是緩和了幾分。
奶孃緊了緊唇,好像放心般,這才又一恭身,“那奶孃便放心了,請太子原諒應該老奴的多言。”
“她希望你們好,我便希望你們好。”景元桀卻道,面上依然沒有什麼特殊情者,可是連一旁走來的知香都在此時深深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太子啊,曾經如此遙不可及的人物,方才,竟然溫和的對著奶孃說著話——其實太子只是沒有冷著一張臉而已。
而景元桀說完這一句,便乾脆直接的轉身,關門。
然後,又走向床榻。
“太子,謝家主來了。”空氣中,路十的聲音又傳來。
景元桀腳步微頓,當下,又看了床榻人兒,輕嘆一口氣間,轉身,只是,剛走了一步,似有不甘般,又對著暗處道,“讓他多等會兒。”話落,再次向著床榻繼續走去。
暗處,路十眉心抽抽,他可不可以說,謝家主好像……
而睡夢中雲初只覺得被子好像動了下,有絲涼意闖入,隨即,便好像天地都溫暖了,本能的朝著那處最溫暖挪去,頭更是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緊緊的靠在景元桀的胸口,動了幾動,好像又不太舒服,乾脆一個猛力翻……
景元桀甚是無奈的看著壓在身上嬌小的人兒,聲音一絲無奈寵溺,“睡覺都能誘惑,還真是一昧解不了的毒。”
雲初當然聽不到,她是真的睡熟了。
只是,雲初朦朦朧朧中好像聽到一道極遠極遠的聲音,那道聲音很是輕柔的對她說,“你的孩子沒了,孩子沒了……”雲初豁然驚醒,然後,窗戶處,明亮的光線照進來,洋洋灑灑的落在床榻上。
而身旁,早沒了景元桀的影子。
又哪去了?
“小姐,怎麼了?”奶孃當先走進來。
雲初這才抬眼看向奶孃,擺手,“沒事,做夢,夢到自己的孩子沒了,可是我都沒孕,哪裡的孩子……”
奶孃聞言,眼底光束微微一閃,笑看著雲初,“小姐這是不是在大婚了,緊張啊,不用怕,夢都是反的。”
“對啊,不過,小姐,你和太子在一起,應該很快就要有小太子了嗎。”門口,知香此時端著粥快步走了進來。
雲初還沒來及說什麼,一旁奶孃當即睨知香一眼,“你這毛丫頭,說這話也不害臊。”
“奶孃你又說我,這本來就是嘛。”知香當即跺腳,不過,面上確實是紅了,她當然瞭解了,因為……
“我不說你說誰,小姐如今還沒和太子大婚,雖說只差幾日,可是若是懷有身孕,畢竟引起多秒覬伺,讓人說長道短,小姐雖然不在乎,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