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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怕槍桿子。
公西淵就是這種人。
他不卑不亢起身,與馮瞿面對面:“不知道少帥有何貴幹?”
馮瞿眉目凜然,摸摸腰間的佩槍,顧茗莫名想起書裡顧氏千金的死法,本能的嚥了下口水,只覺得危險迫在眉睫,心想:公西淵真是找死,居然敢跟馮少帥對著幹!
“來接我的姨太太回家。”他越過公西淵,親暱的摟住了顧茗的肩膀:“阿茗,腳傷了怎麼還四處亂跑呢?”儼然是位體貼的丈夫。
顧茗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也沒亂跑。就是有事跟公西先生聊一聊。”
——嚇死老孃了,還以為他一進來就要拔槍!
公西淵前幾個月時常在報章雜誌上看到馮瞿跟尹真珠出雙入對的照片,知道這二位是一對兒,只差舉辦婚禮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容城公子居然也跟馮瞿扯上了關係。
“我耳朵恐怕有點問題,剛才沒聽清楚少帥說的話。少帥的意思是……顧小姐是你的姨太太?”
馮瞿在外面做旁觀者已經耗盡了所有耐心,見到公西淵跟顧茗拉拉扯扯,腦子裡一根弦轟的就斷了,要不是顧忌著對方是容城報業的名人,他都差點要拔槍了。
他冷笑一聲:“不如我介紹一位看耳朵的好大夫給公西先生?免得連旁人說話也聽不清楚。”摟著顧茗的胳膊不由自主就加重了力道,純然佔有的的姿態。
顧茗只覺得肩頭都快要被他給捏碎了,眼裡淚花直打轉:“少帥,疼!”
公西淵都快覺得自己做了個荒誕不羈的夢,他差點供在神壇上的“容城公子”是個女孩子就算了,居然……還是馮少帥的姨太太!
這些年,他見識過很多不可理解的事情,國外國內的都有,經見的多了都快麻木了,然而眼前的一幕還是讓他血脈賁張,下意識闊步跨過去,試圖用他握筆的手把顧茗肩膀上常年握槍的手給拉下來:“馮少帥沒聽她說疼嗎?”
下一秒,額頭上頂了個冷冰冰黑洞洞的槍口。
馮瞿的忍耐達到了極致。
顧茗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她自從頂替顧氏千金活下來之後,雖然也見過好多次馮少帥的佩槍,但從來也沒機會見到他把槍頂在活人的腦袋上。
公西淵笑笑,毫無所懼:“馮少帥是想打死我嗎?不如在開槍之前,先鬆開顧小姐的肩膀吧。她說疼。”彷彿他腦袋上頂著的不是黑洞洞要人命的槍口,而是小孩子惡作劇的玩具。
馮瞿心裡的火冒起了三丈高,可是偏偏不能隨便開槍。
公西淵太過出名,他的《奮進者》不但在容城有影響力,就算是在北平也有一席之地。
國之危難,總有人用自己的方式前赴後繼,尋找解救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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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瞿只要想到顧茗居然跟公西淵扯上了關係,就滿腦子不舒服。
“你還不配死在我的槍下!”
他怒氣衝衝收起了佩槍,捏著顧茗肩膀的手也不由自主鬆開了,卻還是虛虛將人攬在懷裡:“不知道公西先生找我的姨太太有何貴幹?”
公西淵是新派人物,尤其感情上還有潔癖,極為厭惡男子三妻四妾,認為那都是封建社會的糟粕,男子也理應忠於一個人,而不是同時娶回來好幾個。
“少帥不知道我找顧小姐何事?”不知道為何,他每次見到當兵的仗勢欺人,用手裡的槍來打壓百姓,就滿心厭惡。
馮少帥剛好做了他最討厭的事情。
既然帶兵扛槍,有本事去戰場上見真章,別拿平民百姓當實驗品。
馮瞿冷笑一聲:“放心,我會知道的。”拉起顧茗就往外走。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