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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啟越驚喜萬分:“你一定要儘快來看我!”
汽車就停在她家門口,兩個人相擁彷彿還是昨日,一轉眼他就已經離開滬上好些日子了,再也不曾帶著早餐清早出現,一臉陽光的敲響她的房門。
顧茗接的電影劇本寫完交稿之後,已經是章啟越在航校安頓下來,進入緊張的訓練之後的兩個月。
章啟越來信很勤,通常三四天就會寄一封信,也不管有沒有收到顧茗的信。
他信中說航校課程緊張,請來的美國教官很是嚴厲,除了文化課,體能訓練也非常辛苦,但顧茗在回信中開玩笑:“……從你來信的頻率很難看出來課程緊張。”
馮晨與唐平找過馮瞿之後,顧茗便將此事丟之腦後。
馮瞿有沒有與手底下人聯絡,或者有沒有養好傷,離開永安酒店,她都不在意。
她交稿之後,錢秀玲跟尚吉香來找她,拖著她去參加吳桐的送別會。
顧茗很是奇怪:“吳桐不是在教書嗎?他去哪?”
提起此事,錢秀玲就無可奈何:“那個呆子!你是不知道,他家裡境況也不錯,偏偏熱愛教書,有個大學同學請他去玉城教書,他去了一趟,居然同意了!”
顧茗:“他不是在女子學校教的好好的嗎?”
提起此事,錢秀玲更是憋不住了:“他在學校宣揚新思想,有些女學生回家跟父母爭執起來,對他很是推崇,惹怒了守舊的家長,說他教壞女學生,跑糾集了十幾名家長去學校大鬧,學校為了息事寧人,就……”
顧茗駭然:“這些家長有病啊?”
吳桐一心專注教育事業,尤其認為女子積弱,更應接受好的教育,對待他那幫學生們可謂是盡心盡力。
“可不是?!”尚吉香也是憤憤不平:“有些家長養孩子就跟養奴隸似的,恨不得孩子對他們千依百順,一個反口不打。但凡孩子有了自己的思想,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最好變成牽線木偶才好呢。”
顧茗心中惻然,有點後悔當初吳桐請求她多少次,終究不曾去女子學校給那些小姑娘們講課。
她始終認為做老師為人師表是一件鄭重的事情,不比現在寫幾篇文章博得一點虛名,被人稱作先生,混混日子也就罷了,真要站在講臺上,肚裡沒有真學問,那就是誤人子弟了。
“那……要不要準備臨別禮物啊”
錢秀玲跟尚吉香面面相覷,有些遲疑:“……要的吧?”
章啟越已經離開滬上,今天組局的是鄭海生,他們這幫富家子弟送別吳桐,準備在歌舞廳大醉一場,誰會想到臨別禮物?
顧茗有點訕訕的:“我的提議是不是有點荒唐?”
“不不,是我們想的不夠周到。”
因為顧茗的提議,聚會的地址臨時從歌舞廳換到了玉山館,大家邊吃蘇幫菜邊聽評彈,順便聊一聊臨別禮物。
吳桐對鄭海生此次的安排還是很滿意,再三向他道謝:“我都要離開滬上了,真是多謝你們大發善心,沒有去什麼歌舞廳,連好好坐下來說句話也不行。”
一道道精緻的菜餚端上來,大家都沒有動筷子,鄭海生笑道:“你不必向我感謝,此事還是阿茗的提議,她問及大家準備的離別禮物,我想送禮不過投其所好,索性在飯桌上問問你,想要什麼離別禮物?”
吳桐雙目放光,完全是磨刀霍霍的架勢:“你可不是玩笑話?當真?”
鄭海生摸摸新剃的鬢角,心生不妙:“總覺得……你會提特別不要臉的要求!”
吳桐大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家是做紡織業的,況且鄭公子財大氣粗,我們新學校百廢待興,鄭公子不考慮向我們學校捐一批校服嗎?”
鄭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