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笑道:“並非我看上了他,倒不好同你多說。”
蕭源聽得不是朱沅看上了這小白臉,便不在意:“不好說便不說,當我跟個娘們似的喜歡打聽?”
朱沅又問:“你如今收服了這潑皮,可知他們有無向人放貸?”
蕭源偏著頭,狹長的雙目帶著笑:“自然是有。你當他們吃喝從何處來?便是向人收些孝敬,又拿了這銀錢去放貸,餘下裡便是吃喝玩樂,成日裡再快|活不過了。”
朱沅便拿了包銀子出來:“可否替我將這包銀兩放貸出去?利錢不必太高,穩當些好。”
蕭源不言不語的看著她,過得片刻才道:“這銀子你倒放心交給我?不怕我拿了便不再來?”他名聲不好,自家也是知道的,朱沅敢同他來往,已算是膽大包天的了。
朱沅斜裡睨了他一眼:“你也太看低自己了。”旁的人不說,她看他這種少年,那是妥妥的走不了眼。
她自己倒不覺如何,蕭源卻覺心都酥了一酥,當下悶不吭聲的收了銀子,低著頭不再看她,站起身便要走,朱沅又指了窗臺上一盆花道:“這盆花你也拿了去,將它的葉子碾碎了敷在嘴角,睡上一夜,明日這淤便散了。”
蕭源哦了一聲,轉身抱起這盆花便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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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身上不好,朱沅自是要去侍疾的。
就連沉哥兒也知道心疼母親,緊緊的皺著小眉頭,踮起腳來用小手摸一摸柳氏的臉。
往常柳氏見了最倚重的長女和最疼愛的兒子,什麼煩心事都要放一邊,而到了此際,卻仍是滿面的愁雲慘霧。
朱沅逗著沉哥兒玩了一陣,就讓奶孃劉氏給領到院裡去玩,自己靠近了柳氏坐著:“娘,咱們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一面說,一面握著柳氏的手,似不經意的將指頭搭在柳氏的脈門上。
朱沅和龍婆都是一個毛病,用藥方子知道得多,卻都沒給人扶過脈,這一手功夫卻是要常練才準的。
如今朱沅雖說是把著,但也吃不準到底是沉、浮、遲、數、虛、實、洪、細、弦脈中的那一種,琢磨了半晌,猶猶豫豫的得出個柳氏是鬱結於心的結論。
柳氏那知她這些門道,只是推拒:“娘也沒旁的不好,只是心焦。”
朱沅便輕輕的拍了拍柳氏的手:“娘當著女兒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柳氏實在也是憋狠了,孃家不在這裡,新認識的那些夫人們也不敢交心,也只有這個女兒信得過了。
才想張嘴,就見外頭宵紅道:“二姑娘來了。”
朱泖撩起簾子就進來了,她一身新妝,瞧著比往日更俏麗了幾分。
此刻朱泖對柳氏額上的膏藥視而不見,反倒雙眼有些疑惑的在兩人之間梭來梭去:“娘和姐姐說什麼呢?”
她因前兒聽了一句半句朱臨叢和柳氏的對話,是以疑心這兩人又在說方家不好,這問話裡就帶了些質疑與怒氣。
柳氏倒沒在意:“你這是要出去?”
朱泖瞪了朱沅一眼,這才對著柳氏笑開了:“娘可不是糊塗了?今兒是方家的賞荷宴,女兒正要過去呢。”
柳氏哦了一聲,勉強露出個笑來,對著跟在朱泖身後的嚴媽媽吩咐:“你素來是個穩重的,我也放心,在外頭好生看著姑娘,可別有閃失。”
嚴媽媽是柳氏從孃家陪嫁過來的,情分非比尋常,此際倒先說過旁的來:“……夫人這身子可安了?夫人身子不好,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心中關切,只是不夠臉面來問候夫人罷了,婢子仗著年紀,就著此際見了夫人的面,腆著臉問上一句。”
柳氏點了點頭:“難為你有這個心,你照看好二姑娘,便是替我分憂了。”
嚴媽媽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