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便叫他帶了回來。
“有勞四弟了。”阮慕陽已然習慣了他嘲弄的樣子,也不放在心上說,“聽說二嬸愛吃糕點,四弟拿一些回去給二嬸吧。”
張安玉冷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隨後,他又打量著阮慕陽道:“沒想到以二嫂的性子,竟然與朱夫人走得這樣近了。”他話中有話。
有時候,只要以惡意的眼光去看一個人,那麼她做什麼都是動機不純的。
顯然張安玉便是這樣看阮慕陽的。
阮慕陽心中動了動,笑著道:“四弟將朱小公子的腿打斷了,如今朱小公子不還是不計前嫌,與四弟玩著嗎?”她不去解釋。而以一種巧妙的方式把話推到了他身上。
聽出了她話中暗諷自己將人腿打斷的事情,張安玉心中憤怒,冷哼了一聲:“我不與你這樣的女人計較。”
看著張安玉離開,點翠一臉疑惑地說:“四少爺為何總是這樣針對夫人?”
阮慕陽勾了勾唇:“大約是因為這個年紀的少年都是刺蝟吧,興許等再過個幾年,他長大了就好了。”
平靜的日子下,暗潮慢慢湧動了起來。朝中官員似乎也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紛紛小心了起來。
直到一日,張安夷在平日應該到家的時候沒有回,到了夜裡依舊沒有從宮中回來,阮慕陽便知道武帝晚年的腥風血雨終於要開始了。
八月初二震驚朝野的齊有光案終於爆發。
都察院御史朱大人、王大人、徐大人等一同告發山東布政使司洪亮德等與戶部侍郎齊有光合謀貪汙,私分了臨沂、菏澤等府的賦稅。私分了湘西的秋糧,還在徵收賦稅的時候巧立名目,徵收車腳錢、口食錢、庫子錢等,前後與同黨貪汙了一千二百多萬石糧食,相當於大半個國庫!
武帝震怒,下令徹查此案,一個同黨都不放過。
朝中上下人心惶惶。
這一夜,阮慕陽等到天快亮,張安夷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