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大的城牆上,俯瞰著壯闊的大江,目光所及,水位正在逐漸降低。江水回撤,呈現出一片廣闊的河灘,裸露在陽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幅綿延無垠的翠綠畫卷。
然而此等美景,于禁卻是無暇欣賞。
河灘邊緣,點綴著許許多多堅固的木樁,這是為了蜀軍準備的戰筏舟船。戰筏舟船整齊地排列在河灘上,似乎等待著不久之後的戰爭!
“如今大雨連綿,漢江水位焉能下降?一定是這雲長要使水攻之策,不好!”
于禁面色大變,說道:“罾口川營寨之中,大將軍或許看不到這江上的場景,必要讓人前去知會!”
只是...
才說了這番話,于禁臉上便露出苦色了。
知會?
如何知會?
怎麼知會?
他現在可還是在被圍攻的狀態啊!
“將軍,或許只有出戰突圍這條路了。”
滿寵眼中光芒閃爍。
在襄陽的時候,他獻策給曹仁,希望他們不要出城,堅守城池,現在他卻是要于禁出城應戰。
“不可!”
于禁心中也想到了出城突圍這個辦法,然而這些想法在腦中思索一番之後,便被他無情的拋開了。
出城野戰?
可他手底下的人手才多少?
萬一慘敗,以至於樊城被荊州兵攻佔,那如何是好?
本來曹仁他們領兵前來,便是要解樊城之圍的。
守住樊城,便能在漢江北岸釘下一顆釘子。
那麼...
南陽郡便還是他魏國的。
一旦樊城不保,南陽郡盡失,許都在關雲長面前,就像是穿著開檔褲的孩童一般,想怎麼揍,就怎麼揍。
樊城不容有失!
“樊城事關重大,決不可出兵浪戰。”
滿寵眉頭緊皺,再說道:“樊城自然不容有失,但若是大將軍率領的援軍被關雲長所敗,將軍又能守住這樊城多久?一個月可以,兩個月可以,那可以守一年,兩年嗎?”
便有這個兵力守,有足夠的糧草嗎?
滿寵此言一出,于禁無言以對。
現在是出城不是,守城亦是不是。
出城?
他手底下能夠野戰計程車卒,還不到五千,而且士氣低迷,難堪一戰。
派出去了,說不定訊息還送不到罾口川軍寨去。
若加派士卒,那樊城還守不守了?
即便是不惜代價,損兵折將,將水攻的訊息送到曹仁那裡去,這一切值得嗎?
況且...
蜀軍是否要水攻,也只是他們的一面之詞。
萬一不是真的呢?
萬一只是漢江改道了,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
改道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沒有。
總之,未知數太多,風險太大。
一時之間,將於禁給糾結住了。
“以諸位之見,我當如何?”
于禁想要聽一聽身側部將們的看法。
“將軍率本部兵馬,衝出重圍,我自為將軍守好樊城!”滿寵急了,當即插話上前。
我衝出去?
你滿寵怎麼不領軍上前?
此番突圍,乃是十死無生的事情,我於文則還要留待有用之身呢!
于禁心中暗怒,不過臉上倒是沒有露出憤怒之色。
“此計不妥。”
于禁果斷拒絕。
“大將軍統領大軍數十年,深諳兵法,即便是雲長要水攻,大將軍想必也知曉如何應對,相信大將軍!”
于禁決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