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金闕臺被璀璨的燈火照得如同白晝,高聳的硃紅殿宇在月色下顯得莊重而神秘,琉璃瓦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步入殿內,只見長長的宴桌之上擺滿了珍饈美饌,雕花的銀盤金盞在燭光中熠熠生輝。
宮廷夜宴,熱鬧非凡,王公貴族們身著華麗的服飾,依序而坐。
宮侍們穿梭其間,有條不紊地為賓客們斟酒佈菜。
宴廳的四角,樂師們奏響悠揚的樂曲,琴瑟和鳴,簫笛悠揚,為這夜宴增添了幾分詩意,眾人品嚐著美酒佳餚,享受著這難得的歡愉時光。
空氣中瀰漫著佳餚的香氣和美酒的醇香,燭火搖曳。
兩位皇子面色有些不好的坐在席間,偶爾朝著被人恭維的牧蘭淵看去。
牧蘭淵顯然也注意到了兩位皇子投來的視線,她黑眸深處劃過一抹不耐,卻很快消散無蹤。
她抬眸看向王座,卻見那裡空無一人。
她摩挲著酒杯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池衡知她所想,微微俯身道:“西越君上生了一場大病,據說是中毒了,眼下,西越是皇太女攝政。”
牧蘭淵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呢喃道:“皇太女。”
她微微側目,一眼就瞧見了門口守著的侍衛。
池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光影交錯間,陸昭宛如一尊冷峻的戰神佇立一側。
他身著一襲鋥亮的鎧甲,在幽微的光線下泛著冷冽的寒芒。
那鎧甲貼合著他修長而挺拔的身軀,勾勒出堅韌的線條,彷彿是為他量身定製的榮耀之袍,面龐俊美如雕琢,稜角分明,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而清澈,猶如寒星般熠熠生輝,卻又透著一抹清冽,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他身姿筆挺,猶如蒼松傲立,一動不動,卻散發著無形的威壓。
牧蘭淵道:“他便是陸家陸昭?那皇太女的夫郎之一?”
池衡點了點頭。
“的確是他。”
牧蘭淵聞言,唇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她朝著坐在身側不遠處的使臣投去一個眼神。
後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當看到陸昭的時候,眼底露出一抹了然。
使臣微微點了下頭,斟滿了酒。
隨後跌跌撞撞的站起了身,“你們西越朝男子還可為將啊?”
她的聲音不小,瞬間便讓殿上的絲竹之聲停了下來。
數道目光朝著這“北疆使臣”看去,只見她朝著陸昭招了招手:“本官有事請教,你過來一下。”
陸昭瞧著眼前明顯不懷好意的中年女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上來。
餘微見此,攔了一下,“陸統領!”
“無妨。”
陸昭緩步上前。
剛剛走近,女人便將手裡的酒遞了過來:“這麼好看的男子怎麼能手持利刃呢,多可惜啊,這杯酒敬你的,辛苦了。”
陸昭掃過她手裡的酒,眉頭微微蹙著。
那女人又遞近幾分:“怎麼,怕我下毒啊?你們西越中人都如你這般矯情的嗎?”
姜月瞧著這一幕,將手裡的酒杯重重的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