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清詞瞧著系在他窄腰上的紫色腰帶,薄唇緊緊的抿著,墨色的瞳孔裡陰雲密佈。
姜離顯然也看到了那條紫色的腰帶。
她微微挑了一下眉眼。
她這腰帶什麼時候跑到陸昭腰上去了?
“說呀,鶴側君。”見鶴清詞不語,陸昭語氣不禁加重了些許。
鶴清詞收回目光,低聲道:“師父曾言,這是給侍身的保命之道,不可輕易洩露,這世間之人,大多貪婪,倘若這秘密為他人所知曉,侍身必將陷入無盡的麻煩與危險之中,此後的生活恐怕永無寧日,故而有所隱瞞。”
“既然隱瞞,為何又要說出來?”姜離此語一出,鶴清詞瞬間陷入沉默。
姜離並未催促,只是極有耐性地靜候著。
然而,她的身體漸感不支,胸口微微起伏,透著些許無力。
半晌,鶴清詞終究開了口。
“可如若這個人是殿下,侍身心甘情願。”
“……”陸昭緩緩側目望向鶴清詞,唇瓣逸出一聲冷哼:“呵!”
鶴清詞那堅定的目光與姜離對視,沉聲道:“殿下,侍身為您扎針。”
姜離沉吟須臾,應道:“好。”
鶴清詞顯然鬆了一口氣。
他走上前,輕柔地褪下姜離的外衫,僅留一件月白色的兜肚。
姜離靜靜地坐在桌邊,清晰地察覺到頭頂傳來灼熱的氣息。
她道:“鶴側君,怎麼了?”
鶴清詞搖了搖頭,執著地從那雕花檀木盒中輕輕取出手中銀針,手指輕捻,精準地朝著穴位緩緩落下。
在針尖即將觸碰到肌膚的剎那,他的手微微一頓,額上竟滲出了細密如珠的汗珠。
姜離挑眉看向他。
他屏息凝神,終於,銀針穩穩地刺入穴位。
隨著一根根銀針依次落下,室內靜謐無聲,唯有兩人輕淺的呼吸相互交織。
扎針完畢,鶴清詞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才驚覺自己的後背已然被汗水浸透。
隨後,他拿過匕首,吩咐道:“拿只碗來。”
姜離起身猛地奪下他手裡的匕首,“不必了,鶴側君醫術高明,本宮現在感覺好多了。”
“退下吧。”
鶴清詞那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手指再一次搭上了姜離的脈搏。
片刻,他鬆了一口氣,可眼中的愁緒卻又如被風喚醒的火苗,快速復甦。
“許是殿下用的不多,中毒不深,那……侍身便先告退了。”
陸昭肉眼可見的失望。
他起身垂下眼睫,“那侍身也告退了,殿下好好歇息。”
“……”姜離抬眸看他,下意識發問:“不是要侍寢?”
走到前面的鶴清詞腳步一頓。
陸昭與姜離對視,眼中盛滿了不解,“殿下的情毒不是已經解了嗎?”
“呵呵。”姜離突然就笑了,她懶洋洋的勾住男人的腰帶往裡間帶去,“對陸側君,本宮無需依靠藥物。”
陸昭心口微窒:“那殿下為何還忍著那鑽心之痛扎針?”
“沒什麼,本宮只是想讓你明白,對你乃情致使然,非藥物左右。”
“……”陸昭整個人似乎都僵硬了,他怔怔的看著姜離,頃刻間,心湖泛起漣漪,一圈圈盪漾開來,直至淹沒整個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