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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憤。
那是賀勤第一瞬間體會到的感覺。不,第一瞬間更具體來說應該是爽的。
他從不知道性愛能帶來如此劇烈的快感。
這麼大一個人,在別人面前失禁的確羞恥,可轉念一想,狗被帶著去外頭撒尿也是一樣意思。賀勤轉眼就釋懷了。
所幸他只穿了浴袍,收拾起來還算簡單。
整理後他衝了澡,換了身體面的衣服便走出了大門。
上車前他簡單交代了幾個底下的人工作的事項,那些人都是老手了,自然不需要他擔心。
賀勤上的那臺車,是姜九爺的車。
他如同大佛一般坐在車上,悠間地望著窗外的山景:「住這感覺挺好。」
這句話聽得賀勤冷汗直冒。
拜託不要。他可不敢想像跟姜賾悟住在一起是什麼感受。
「蚊蟲多。」賀勤答道。
九爺笑了:「我不信。」
「啊?」
他沒馬上答話只意味深長看了賀勤一眼,才緩緩道:「你面板上一點瑕疵也沒有,不像住在蚊蟲多的地方。」
賀勤楞了幾秒,隨後漲紅了臉。他連看也不敢看向前座的司機。
可才剛這麼想,駕駛座的門便被開啟。
司機這才上了車。
賀勤獨自有些尷尬,他看了眼九爺,欲語還休。
姜賾悟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我不是那種很獨裁的主人。」
他的意思是能問的都能問。
可賀勤仍是有些顧忌,他搖搖頭。
「你放心,我的司機又聾又啞。」姜賾悟道。
他的司機自然不可能又聾又啞,九爺是在告訴他,在車上說的話不可能傳出去。
聽不見,說不出。
賀勤聞言不免有些畏懼,可他仍是道:「你說三爺留了東西給我……是什麼?」
九爺微微一笑:「也許你不該問這個問題。良臣不問前朝事,多問一句三爺我就視為你對他多一些忠誠。」
賀勤愣了愣:「當然不是……」
「我不介意的。我只是說我也許會介意。」
賀勤這下完全傻了。他還沒能弄明白姜賾悟腦袋到底裝什麼,便又只聽九爺道:「三哥給你的東西我自然不會搶,不過他給的你真的想要嗎?爬的越高只是越怕落地,在我們的世界裡,都是命不由己。哪怕是姜成民也是一樣,該涼就該涼,都不是能壽終正寢的命。」
「姜老頭便活的夠久。」賀勤道。「爬越高越長命。入了汙水就不可能鞋襪乾淨。我已經沒其他路能選了。送上嘴的哪怕生肉腐肉都得嚼爛吞了。」
「姜老頭。」九爺笑了,仍是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你確定你想活成那摸樣?他後來就不太出面了,老了,殘了,也沒人真把他當一回事。養了一窩孩子還不如養一窩狗。」
賀勤答不上話。
「姜家的當家大家全預設是那姜成民。可你看,他呢?去哪了?」姜賾悟笑了出來。樂不可支。
賀勤感到恐怖,車裡的空氣越發稀薄。
「唉……我可憐的三哥。」姜賾悟幽幽道:「他要能改一改那脾氣就好了。」
他的思緒賀勤拿捏不好,只道以後絕不在他面前提起三爺了。
沒多久姜家便到了。
其餘三門還不見人影。
這裡得先捋一捋姜家下游四門。
除去虎門的賀勤,北東南分別為,雀門、蛇門、龜門。
雀門的東道主是一個體型瘦長面容刻薄的男人,雙頰凹陷,戴著一隻金邊眼鏡,道上稱他雀爺,比較熟悉的人則管他喊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