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全是將士,而且正在趕路,喝太多水,等會兒主僕三個女人,去哪裡方便?哪怕送出去淨桶都不好看。
注意到兩個丫鬟都在冒汗,華陽叫她們也別扇了,各自休息吧。
晌午時分,大軍在一片野林落腳,臨時休整半個時辰,吃點乾糧喝喝水,再打會兒盹,傍晚那頓才有熱乎飯吃。
將士們紛紛躲到了樹蔭下。
華陽這邊拉車的馬要休息,她也要下車。
朝雲拿出兜帽。
華陽沒用,去外面遊玩不想叫普通外男看了容貌,將士們卻要為了朝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人家連命都能豁出去,她一個長公主的臉就那麼金貴?
華陽大大方方地下了車,發現凌汝成竟然站在不遠處恭候她下車,十個指揮使也都在,華陽忙道:“諸位大人不必如此,只當我沒有隨行便可,你們該商量軍務就商量軍務,若因為我耽誤了什麼,我便成了罪人。”
凌汝成確實沒有閒暇一直跟長公主講究虛禮,聽長公主如此說,他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帶著十個指揮使去了另一處。
陳敬宗深深地看了眼華陽,才跟隨主帥去了。
吳潤早在一處樹蔭下鋪好了粗布,公主說此行不宜張揚,非貼身使用的器物都儘量從儉。
等華陽吃過食盒裡的飯菜,吳潤遞了朝雲一個眼色。
朝雲湊到華陽耳邊,悄聲道:“公主,吳公公叫您不用擔心淨手的問題,只要您想,他會叫周吉他們護送我尋個地方清理淨桶,保證不叫其他人經手。”
華陽瞥向不遠處正與周吉說著什麼的吳潤。
一想到這兩個心腹正在為她淨手的問題操心,華陽就更彆扭了。
“傍晚再說吧。”華陽還是這句話。
將士們走累了,華陽反而是坐累了,繞著她身邊的這幾棵樹慢慢地轉著圈。
凌汝成等軍官離得不遠,那邊散了後,陳敬宗、戚瑾一起朝華陽這邊走來。
華陽腳步不停,等二人走近了,她先開口道:“我很好,不需要你們擔心,該做什麼做什麼去吧,我不想凌帥浪費心力在我身上,你們同樣如此,這時候你們來噓寒問暖,我反而不領情。”
戚瑾失笑:“好,那表哥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長公主好好休息,臣告退。”
前句是以表哥的身份說話,後面的敬稱就多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華陽滿意地看著表哥走了,目光落到大喇喇往那塊兒粗布上一坐的駙馬。
富貴狗腿地送了主子的乾糧、水袋過來。
陳敬宗背靠樹幹,一口乾糧一口水,偏狹長的黑眸始終盯著華陽。
華陽拿他沒辦法,吩咐朝雲一句,然後走到陳敬宗身邊。
她還沒坐下,陳敬宗提醒道:“我一身汗氣,長公主最好離遠點。”
這熟悉的陰陽怪氣,華陽瞪他一眼,坐到了他對面。
持續的陽光暴曬讓陳敬宗英俊的臉呈現出兩片泛著油光的紅,嘴唇也有些發乾。
朝雲從車裡拎了食盒過佚?來,裡面是華陽沒吃完的午飯,乃是從長公主府帶出來的,下層一直用冰鎮著,那也是華陽此行唯一帶的一塊兒冰,明天晌午她也要吃乾糧了。
“吃吧。”見陳敬宗不去動食盒裡的飯菜,華陽勸了句。
吳潤等人都避開了,陳敬宗看著華陽,笑了笑:“不許我來關心你,你為何還要關心我?”
華陽:“我吃飽了,這些丟了也是浪費,不如餵你。”
陳敬宗已經放下乾糧,一手取出食盒裡的白瓷小碗,一手拿筷子夾菜。
華陽悄悄觀察左右。
其他將士們雖然離得比較遠,但如果有心往這邊看的話,也能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