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無勢還貧窮的戲精,是逃不掉的。
——不僅逃不掉,還很有可能被人反將一軍。
顧湛過來那天,是週日。
葛佳宛的感冒好了七七八八,只是人還蔫著,無精打采的,從樓上走到樓下,從露臺走到客廳,就是她一天下來全部的運動了。
葛梵和繡姨去了市集。她閒來無事,看到茶几下有西洋棋,便拿出來與自己博弈,帶著偏心,很輕鬆地就贏了一局。
她一向會給自己找樂子。
不過是幻想對手,她信手拈來,玩得不亦樂乎。
以至於門鈴響了三四聲她才聽到。
這時候能有誰來。
葛佳宛裹著披巾走到玄關,不甚上心地掃了眼監控,以為自己眼花,身體已經比腦子快,先開啟了門。
傍晚時分,夕陽餘暉像絲絨,邊緣點綴碎光,鋪了整片天。
也罩住了眼前人。
來人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眉心擰著,五官輪廓分明,高大的身形立著,不正式也不歪斜,他喚她名字:
“葛佳宛。”
聲音沙啞,卻不如以往讓人如坐針氈。
葛佳宛愣愣地看著顧湛。
她從未見過如此頹敗的顧湛。
這種頹敗不是說他形象狼狽,而是說,他周身所散發出的氣場,透著萎靡,陰鬱,甚至是悽慘。
葛佳宛不受控制而飛速地給此時此刻的顧湛安排了人設。
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她看他腳邊的行李箱,再看他風塵僕僕卻仍舊清俊的面龐。
“哥哥,你怎麼來了?”Pó18導魧棢祉:PοⅠ⑧.C◎M
“我破產了。”
古井無波的四個字。
炸得土地面目全非。
顧湛開口那瞬間,葛佳宛又嗅到了那股強大而專制的熟悉氣場,無奈一瞬即逝,她的腦子立馬成了漿糊,很快就被無數個驚訝吞沒。
“你說什麼?”她懷疑自己幻聽。
“我的意思是——”
似是怕她聽不清,顧湛一字一頓,“現在的我一無所有,要開始吃你的軟飯了,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