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追擊,張繡大有斬獲,把曹操殺得潰不成軍。
不僅曹操對自己的失敗極為納悶,張繡和劉表也滿腹狐疑的向賈詡請教為什麼得勝之兵失敗,而失敗後再追卻取得勝利。
賈詡曰::“此易知耳。將軍雖善用兵,非曹操敵手。操軍雖敗,必有勁將為後殿,以防追兵;我兵雖銳,不能敵之也:故知必敗。夫操之急於退兵者,必因許都有事;既破我追軍之後,必輕車速回,不復為備;我乘其不備而更追之:故能勝也。”
三國之所以多智,端賴賈詡者流出沒其中。
當曹操和袁紹兩大軍事集團紛紛剿除諸侯之後,天下雖然沒有變得安寧,局勢卻已明朗不少。
在曹、袁兩隻巨螯的鉗制下,投靠袁紹還是曹操,就成了張繡迫在眉睫之事。
投靠袁紹的理由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一則袁強曹弱,一則張繡於曹操有殺子之仇。
於是,當袁紹主動派使者前來招降時,張繡一個沒有遠見的人當然侵向與投靠袁紹。
賈詡此時從幕後倏然閃身曰:“替我謝謝袁本初的好意,再轉達這樣一句話:一個連自家兄弟袁術都不能相容的人,不可能成就大事。張將軍敬謝不敏!“
張繡大驚:“方今袁強曹弱;今毀書叱使,袁紹若至,當如之何?”
賈詡曰:“從操即可。”
繡曰:“吾先與操有仇,安得相容?”
詡曰:“從操其便有三:夫曹公奉天子明詔,征伐天下,其宜從一也;紹強盛,我以少從之,必不以我為重,操雖弱,得我必喜,其宜從二也;曹公王霸之志,必釋私怨,以明德於四海,其宜從三也。願將軍無疑焉。”
繡從其言,請劉曄相見。
曄盛稱操德,且曰:“丞相若記舊怨,安肯使某來結好將軍乎?”
繡大喜,即同賈詡等赴許都投降。
繡見操,拜於階下。
操忙扶起,執其手曰:“有小過失,勿記於心。”
遂封繡為揚武將軍,封賈詡為執金吾使。
果然,曹操竟好像完全忘記了當年與張繡結下的深仇,親自率眾出城迎接,給予張繡極高的禮遇。
賈詡之所以甘冒奇險,因為他正確的認識了天下的形勢,看透了曹操的內心之所想,如此高明的戰略決策在三國時代鳳毛麟角,賈詡不愧為三國第一謀士。
至此,賈詡的人生航道進入了另一片相對平靜的海域。
雖然作為曹操謀士之一,他仍不時獻計供策,尤其在曹操征伐馬超、韓遂的過程中,賈詡功不可沒。
但總體上看,賈詡淡出江湖的意味正日益明顯。
對曹氏父子,賈詡本來還有可能立下奇功:曹操、曹丕先後兩次討伐東吳,都以失敗告終,赤壁之戰更使曹操元氣大傷。
賈詡都曾預睹先機,加以諫阻,只是曹操不識時務,未能採納賈詡的建議,直接導致了軍事失敗,為三足鼎立創造了條件。
賈詡一直韜光養晦,輕易不發一言。
晚年的賈詡尤其乖覺無比,他閉門不出,謝絕交遊;為了杜絕他人猜疑,他處理兒女婚嫁之事,也力避攀附名門,這一點說明了賈文和對於權變的清楚認識,所謂功高鎮主就是這個道理。
雖然如此,在曹操立太子的過程中,在曹丕與曹植兄弟爭權的過程中,站在曹丕一邊的賈詡,仍以自己四兩撥千斤的謀略,起到了重要作用。
當時為五官中郎將的曹丕向賈詡請教太子爭寵術時,賈詡曰:“願將軍恢崇德度,躬素士之養,朝夕孜孜,不違子道,如此而已。“
就這麼一番貌似不切實際的大話,竟使得曹丕從此幡然改悟,自我砥礪,終於贏得了曹操的好感。
此前曹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