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去南林府衙的日子。
柳禾風早早地就已經開始收拾自己。
從荔縣到南林府的府城,大致需要一天的時間。
荔縣的人去南林府城,往往也都是一大早就趕著走,都生怕日落西山了,還在深山老林裡趕路。
今日他們一行人早上出發,晚上趕到南林府城,要等到明日才能面見知府。
因此,柳禾風今日也只穿著一件天藍色的常服就上路了。
等到她收拾妥當,趕到縣衙大門前,隨行之人都已經到了。
見柳禾風來了,白潤瑾上前拱手行禮,“大人您來了,人都已經到全了,隨時可以出發。”
柳禾風看向整裝待發的隊伍點了點頭,“好,直接走吧。”
說罷,柳禾風上了馬車,白潤瑾也緊隨其後。
待到兩人坐好,白潤瑾推開車窗,對著車伕道:“行,出發吧。”
得了白先生的話,車伕立馬高喊:“出發。”
車伕聲音洪亮,得了指示的各人,都紛紛揚起鞭子。
隨著一聲聲馬的嘶鳴響起,隊伍也開始了緩慢前行。
荔縣不算富裕,柳禾風也只是個七品的知縣,所以她坐的馬車有些逼仄。
平日出行都是她一人坐著,勉強還算寬裕。
如今又多了一個白潤瑾,車廂內一下子就擁擠了起來。
只是白潤瑾畢竟是自己的幕僚,柳禾風也只能壓下自己的小情緒。神色如常地坐著。
現如今是九月,天氣還熱著。
柳禾風坐在車廂內,只覺著呼吸有些不順暢。
剛剛白潤瑾喊完話之後,就直接把窗戶關上了。
看著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的白潤瑾,柳禾風只得自己起身開窗。
車內逼仄,一路還顛簸著,她弓著腰,只覺著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勁。
忽地,一陣劇烈地晃動,柳禾風一個趔趄,跌回座椅上,發出“砰”的一聲。
一時間,白潤瑾被這個動靜驚地睜開了雙眼。
一直在外面坐著的何柏也被驚動了,他趕緊開啟車門進來檢視。
映入二人眼簾的,是跌坐在座椅上,扶著腰嘴中喊著“嗷喲”的柳禾風。
何柏當即喊停了馬車,衝了進來。
白潤瑾也是趕緊起身上前,“大人,您沒事吧,可要去醫館檢查一番。”
何柏也附和道:“是啊大人,撞到腰了,可不是一件小事,要不咱們先去醫館看傷,看完再趕路。”
柳禾風揉搓著隱隱陣痛的腰,只咬著牙關說道:“無事,本官不喜旁人觸碰,等到了府城,拿點藥就好了。”
二人還想勸,卻被她堅決拒絕,“趕路,明天就要去述職了,本官豈能不在場,先出發。”
何柏只好點點頭,重新退出車廂。
車門關上,車伕又重新揚起鞭子接著趕路。
白潤瑾看著還齜牙咧嘴的柳禾風,也是面露不忍,“大人,下官身上帶著跌打損傷的藥膏,雖說效果比不上醫館的藥膏,但是簡單止痛還是可以的,要不下官先給您抹上。”
眼看白潤瑾就要拆開隨身包裹,柳禾風趕緊上前按住,“不必了,沒有多痛,我就是悶得慌,你把窗子開啟吧。”
她面帶笑意,強忍著痛意說道。
白潤瑾看著滿臉苦笑,卻還是嘴硬的知縣,只當他是好面子,只好先去開窗。
窗子開啟,一股清涼的風吹進車廂內。
柳禾風努了努嘴,示意白潤瑾接著開啟另一扇窗子。
車廂兩側的窗子被開啟了,那股燥熱之意,一下子就消散了。
微風拂面,柳禾風也像是重新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