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屋子在十幾年前翻新過,既然是謝府人幫忙重造了新屋,當時肯定用上了好材料,因此如今瞧上去依然闊氣。只是屋子裡到底少了人煙。見到雜草叢生的院子,謝瑾華不知怎麼就控制不住眼淚了。
柯祺沒說什麼,只是把肩膀借給謝瑾華,讓他好好哭了一場。
葉正平心裡已經徹底有數。他把小夫夫留下來吃飯,又趕緊去好友家將安母請了過來。他也沒說謝瑾華是江鈺生的,畢竟謝瑾華還沒有承認這點。他只說有江老秀才的舊友尋上門來了。安母是村裡難得和江鈺接觸得比較多的人,對於那個乖巧的女孩還有印象,能說出她做姑娘時的很多生動小事。
安母口中的江鈺和高嬤嬤口中的江鈺差不多。不,應該說她們口中的江鈺就是一樣的。
謝瑾華聽得目不轉睛。
柯祺心中卻又起了一絲異樣。
舉個例子來說,柯祺穿越前的人緣不錯,如果有人要調查他的交友情況,去他單位時,肯定會有人說他在工作上非常勤勉。去他大學時,肯定會有人說,他總是和大家一起打籃球。去他高中時,肯定會有人說,他願意不厭其煩給別人講題。去他初中時,肯定會有人說,他是個很有責任心的班長。
這意味著同樣的人在不同時期就算性格一樣也會有不同的表現。
而安母和高嬤嬤兩人說的話幾乎是一樣的。這就好比是,有人去柯祺的大學,大學的人說柯祺人緣特別好,因為他在初中裡是個好班長!去他高中,高中裡的人也說,柯祺在初中裡是個好班長!雖然這確實是事實吧,但這麼聽著,好像柯祺只讀了初中一樣,後面的高中、大學就沒有其他經歷了。
但這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也許是因為被詢問的大學同學和高中同學都正好和柯祺不熟呢?
他們說不定只是恰好聽說了一些和柯祺有關的舊事,高嬤嬤也是同理。於是,柯祺就沒有多重視這個問題了,他已經認定高嬤嬤沒有貼身伺候過江鈺,所有關於江鈺的事情,高嬤嬤肯定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的。而江鈺在謝府滿打滿算只生活了一年多。難怪高嬤嬤能拿來說的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
柯祺很快又想到了別處。
江家已經沒有直系親屬,而宗親又和江家有些齷齪,只怕這些年都沒有人好好祭拜過江老秀才。
這是謝瑾華血緣上的外公,謝瑾華既然知道了他,就應該給他上上墳。想到這裡,柯祺沒有打斷謝瑾華和安母之間的交流,而是輕手輕腳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風風火火地去準備祭拜用的東西了。
安母是真把謝瑾華當作了江秀才舊交家的小輩, 對著他把自己能說的事情都說了,道:“……貴人派了管事幫江家翻新屋子時, 還曾給我家送了些東西。我們這樣的人物,若不是鈺姐兒在貴人面前提起過, 他們哪能注意到呢?哎, 鈺姐兒落難時, 我沒有幫上什麼忙, 卻沒想到她富貴後還能記得我。”
這是在說江鈺心善且知恩圖報了。
謝瑾華聽得連連點頭。
安母又說:“那管事真是個和氣的人,可見主家的規矩極好。他特意對我們說,咱們葉丘村對於鈺姐兒來說是個傷心地,所以鈺姐兒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 但若日後我家有了什麼難處,可以去城裡尋他, 看在鈺姐兒的面上, 他主家一定能幫就幫。我哪能給鈺姐兒添這個麻煩!這些年就一直沒去過。”
謝瑾華心想,他們慶陽侯府的規矩確實一直都是極好的。
“不過,既然你家與江家是故交,你合該去見見她, 也不知鈺姐兒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安母道。
她已經去世多年了……謝瑾華在心裡說。他忽然就難過了起來。
安母說:“當初救了鈺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