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是晚上十點多,本來也可以睡了。藺從安脫了衣服躺上床,輕輕嘆了口氣。
鬱久坐在床邊,背對著他,說道:“你的那些傳言,我在酒吧第一次見到你之前就聽過了。”
藺從安的手無意識地捏緊。
“但從我認識你第二天起,就沒有再信過。”
鬱久把檯燈關掉,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藺從安的額頭。
“不管你解釋什麼,我都一直相信你。晚安。”
……
鬱久走路帶風,敲了敲公共休息室的門。
門開啟,露出了姜天煩躁的臉。
“你來了,先坐。”
休息室在餐廳隔壁,不大,兩張沙發對放,茶几上有些果盤之類。
王嬌嬌手上捏著一支沒點燃的煙,夏凱瑞坐在對面,還有一位醫生,科博手上正拿著一本筆記本。
醫生說:“我先說吧。”
“病人非正常昏迷,懷疑吸入了□□之類的麻醉劑。身上多處淤傷,左手手腕脫臼,胸部有鈍器撞擊的痕跡。右手五指,指甲被拔除,暫時沒有其他出血跡象。”
鬱久聽著都痛,臉色不太好。
王嬌嬌接道:“那個服務生,是這艘船上的正式員工。去年入職,老家蔚城,平時挺老實一個人,跟同事關係還不錯。沒聽說有仇家。”
姜天嘶了一口:“所以那個楊悅究竟哪兒去了?這船再大也不過就是條船,監控那兒還有人守著呢,到現在一個女人抓不到。”
“沒用的話別說。”王嬌嬌把煙掐斷,把菸絲抽出來在手上拈了拈:“我剛問了帶她來的陳老闆,一問三不知。”
鬱久說:“楊悅找不到的話,有沒有排除過船上所有的工作人員?”
幾人一起看他。
“楊悅不見了,說明這事情確實跟她有關。但只憑她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完成引出藺先生和給他下麻醉這兩件事,說明肯定有幫手。”
鬱久挑了隻橘子,在手裡捏了捏:“能進夏先生的房間,肯定有門卡,是服務生的可能性很大。”
夏凱瑞看過來,生無可戀地往沙發上一躺:“有家不能回啊我……為啥偏偏是我……”
王嬌嬌苦笑道:“你知道這艘船上多少服務生嗎?”
鬱久看過去。
“如果把廚房,客艙管理,樂師,水手之類的加在一起,工作人員比我們客人還多,有一千多人。”
鬱久:“……”
話是這麼說,王嬌嬌還是往外走:“但你說得對,我叫人去查一下,先看看配有房卡的服務生,有沒有可疑的。”
過了一會兒,一名女服務生敲門進來,跟夏凱瑞說新房間已經準備好了。
夏凱瑞開心地站起來,走過鬱久面前時開玩笑說:“鋼琴家演技真好,還會往金主身上撲,撲得我都信了。”
鬱久面無表情地抬腳一踹茶几,夏凱瑞的膝蓋被茶几邊緣猛地一磕,大喊一聲跪在地上。
鬱久:“我記住你了。”
夏凱瑞:“尼尼尼……”他滿頭冷汗,在女服務生驚慌失措的攙扶下站起來。
鬱久:“這一腳是我替藺先生踹的,你跪跪他也不虧。別再指我了,再指我就回去告狀說你罵他。”
告狀這一招狠,夏凱瑞一個沒有實權的富二代,實在不敢跟自己另起江山的藺從安對上。
只得暗搓搓罵了兩句自己嘴欠,然後灰溜溜地跑了。
鬱久:“姜哥,你拍完了嗎?”
姜天尷尬地按了終止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