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分了?姑母和表妹還是先去守著表哥,聽聽大夫怎麼說吧,我也好先回房去梳洗更衣一番,待會兒再過來探望表哥。”
福寧長公主與丹陽郡主現下的確都無心應酬宇文皓,聞言丹陽郡主應了一句:“那表哥快回房更衣梳洗歇息吧,這一日一夜你也夠累的了,待歇息好了,再來探望大哥也不遲的。”
便一個欠身,與福寧長公主一前一後轉身去了廂房裡。
宇文皓欠身待母女兩個走遠了,忙也轉身自去了。
一面走,一面暗自冷笑,他的好姑母方才說記下他這個情了,哼,他可不敢奢求她的回報,她只要不再無所不用其極的捅他的刀子,他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大夫很快給蕭琅全身都檢查了一遍,檢查完後恭聲回答福寧長公主,“大公子身上其他的擦傷刮傷都還是小傷,要不了幾日,便能癒合,要緊的是後背的肋骨斷了兩根,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肋骨這樣要緊的地方,怕是得悉心治療將養至少個月,才能有望大愈了。”
福寧長公主當母親的不必忌諱那麼多,見兒子脫下身上早已颳得滿是口子的衣裳後,露出來的肌膚不是青紫一片的嗑傷碰傷,便是道道血肉翻飛的血口子,心痛的無以復加,沉聲與大夫道:“你只管給我兒用最好的藥,只要能減少我兒的痛苦,能儘快治好我兒,本宮重重有賞!”
大夫忙應了,越發小心的開始給蕭琅包紮起傷口來。
丹陽郡主在外面聽得蕭琅肋骨斷了兩根,也大是心痛。
又擔心施清如如今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大哥一個身強力壯,身負武藝的大男人且傷得這麼重,清如一個弱女子,只有傷得更重的吧?
只盼韓廠臣能看在大哥奮不顧身相救清如的份兒上,好歹別太狠絕,絲毫不留餘地吧!
彼時讓留守宮裡的柳愚悄悄兒安排人送來大相國寺的常太醫也已給施清如全身檢查過了,檢查完後低聲與韓徵道:“只有一些皮外小傷,再就是嗆了水,胸腔有些受損,少不得會悶痛幾日,旁的便沒有任何問題了,看來在水裡時,應當一直被護得極好。”
韓徵沉聲道:“既然沒有問題,人怎麼會一直昏迷不醒?您只管如實告訴我,只要人能活著,旁的我都能承受!”
換來常太醫的白眼兒,“你想什麼呢,咒我小徒弟是不是?再說了,我是那種會善意安慰病人親朋的人嗎?人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體力消耗太過巨大,心裡承受的壓力也太過巨大的緣故,好容易到了安全的地方,知道自己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了,身心都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可不就要陷入昏睡當中了?你只管放心,現在睡眠對她便是最好的治療,等她睡夠了,身心都緩過來了,人自然也就醒了。”
韓徵一想,常太醫的確從來不是那等會寬慰病人親屬,會把話緩著說,給人以還有希望假象的大夫,他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知道委婉為何物的。
這才心下稍松,道:“那她多久才能睡夠?要是一睡就是兩三日的,要怎麼吃藥?一直水米不進的,身體又受得了嗎?”
常太醫知道他此番嚇壞了,他自己收到訊息後,又何嘗不是一樣?
便是此刻都還心有餘悸,便也難得對質疑自己的人也多了幾分耐心,以往他可是最討厭外行人質疑有關自己如何治病救人相關的一切的,“睡眠於現在的她來說,既是最好的自我保護,也是最好的自我治療,所以睡眠期間她不用吃藥,也不用吃東西,只讓人注意著她嘴唇發乾時,濺點水給她潤潤嘴唇就行了。”
韓徵點點頭,又問了一遍剛才的對付她了?她本來就滿頭的小辮子,我隨便抓哪一根,都足夠她痛了,又何必事倍功半?她最得意什麼,我就讓她失去什麼,她最想要什麼,我就讓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輩子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