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使壞,在給母后治病時使陰招,卻也不能因噎廢食,想想一旦此番成功了,回報是多麼的巨大,那眼下要冒點兒險,又算得了什麼?
何況有江院判等人在,小賤人要使陰招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她這也算是提前防微杜漸了,那這個險就更值得一冒了。
隆慶帝這會兒總算覺著福寧長公主順眼了不少,說的話也順耳了不少,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以後恭定縣主日日都來仁壽殿給母后問診,該留宿時就留宿,等母后大愈了,君無戲言,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皇姐這些日子便多操些心,朕打明兒起得了閒也會時常來瞧母后,力爭能讓母后早日痊癒,長命百歲,那便是咱們做兒女的福氣了。”
福寧長公主聽得隆慶帝親口說自己打明兒會時常來瞧太后,如何知道他這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心裡就越發稱願了,笑道:“皇上放心,我會照顧好母后的,倒是皇上若不得閒,也不必日日過來,不過若皇上能日日過來,當然就最好,母后見了您一定會很高興,這人逢喜事精神爽,指不定不幾日就大愈了呢?”
隆慶帝“嗯”了一聲,就有小太監忙忙跑了進來,跪下道:“稟皇上,才春禧殿的人來說方才兩位陳婕妤盪鞦韆玩耍時,小陳婕妤不小心掉下了鞦韆,人當場昏迷不醒,大陳婕妤急得直哭,求皇上即刻去一趟呢……”
話沒說完,隆慶帝已站了起來,“這也太不小心了,跟前兒的人都是怎麼服侍的?皇姐,母后這裡就勞你多操心,朕就先走了。”
雖說如今心裡已有了新目標,到底新目標還敵不過大小陳婕妤在隆慶帝心目中的地位,姐妹兩個仍是他心尖兒上的人,尤其小陳婕妤,更是嫵媚多情,比她姐姐還要得隆慶帝喜歡,聽得她墜了鞦韆還昏迷不醒,隆慶帝豈能不著急的?
以致一刻都不能多等,話音落下的同時,人也已消失在了福寧長公主的視線範圍以內。
一時都不知是該高興自己的人這般得隆慶帝寵愛,於自己的大計無疑是好事;還是該恨小陳婕妤掉鞦韆掉得忒不是時候,幾乎壞了她的好事兒了!
還是轉念一想,隆慶帝既說了以後日日要來看太后,那遇上小賤人的機會不要太多,方轉嗔為喜了。
看向施清如,冷聲道:“以後母后的病就交給你了,你最好竭盡所能的同時,別想著使什麼壞,否則,縱然本宮肯饒你,皇上也不會饒你。還有丹陽和她大哥知道了,也定然會恨你一輩子,他們兄妹此番可都是因為你們……”
後面的話到底顧忌著屋裡還有旁人,沒有說出口。
卻足夠施清如明白她的意思了,淡淡道:“公主和蕭大人此番遠嫁的遠嫁,遠去的遠去,不都是長公主一手促成的麼,如今稱心如意了,長公主該高興才是啊!”
“你!”福寧長公主氣得一陣頭暈眼花,卻難得堪堪忍住了。
施清如先還納罕,隨即見尹六小姐進來了,自然也就明白福寧長公主這是怕尹六小姐聽出什麼端倪,才會打住不說了,自己也打住了沒有再說。
尹六小姐手裡託著黑漆托盤,上面放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藥,進來便屈膝道:“長公主,太后娘娘的藥熬好了。”
福寧長公主點點頭,“辛苦你了,交給段嬤嬤去,讓段嬤嬤服侍母后吃下吧。這是恭定縣主,你把藥交給段嬤嬤,便回來與縣主打個招呼吧。”
尹六小姐忙應了“是”,去了裡間,稍後出來給施清如行禮,“縣主,好久不見了,縣主這一向可安好?”
施清如笑著給她回了禮,“多謝六小姐關心,我很好。”
本想也問她好不好的,到底沒問出口,因為尹六小姐明顯比上次見面時瘦了不少,氣色也不大好,她再問人家好不好,不是明知故問麼?
至於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