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已經算得上老油條了。
現在天氣暖和, 他賴床的情形明顯減少不少。
秦二孃的婚事定了下來,方氏一下子覺得壓力少了許多, 兩邊商定八月初三迎娶。
之前為了籌備秦大娘的嫁妝,可讓她操了不少心,賀家畢竟高門大戶, 體面不能丟。現在籌備秦二孃的嫁妝,秦家的家底可以說是碾壓范家的,該備的一樣不少, 到底要寬鬆些。
把報喜的書信送了出去,方氏進屋去同秦老夫人嘮家常,秦老夫人感慨道:“這趟京來得好。”
方氏也道:“可不,若是還在那安義縣,哪能覓得這樁好親事。”
秦老夫人笑眯眯道:“范家是二孃親自挑的,也容得下她驕縱,她嫁過去了我也放心,若是嫁那高門大戶,我反而提心吊膽,以她那又烈又躁的性子,指不定兩天就掀翻了天。”
方氏:“知根知底也不錯,我原先還盼著大長公主給她牽線覓得一門好親事,如今看來範謹能奪得狀元,可見潛力巨大,往後若能得貴人青眼,必定騰飛。”
秦老夫人:“是這個道理。”頓了頓,“那邊孤兒寡母的,也得安排兩個家奴過去,自己的人指使過去也放心些。”
方氏點頭,“陪嫁的時候送過去,現在咱們院子裡也得再添兩個奴僕差使,姑娘們帶出去了家裡頭缺人手。”
秦老夫人:“你找人牙買就是,二孃到底稚嫩,生手留在家裡看著,把信得過的陪嫁過去,省得她吃虧。”
婆媳倆商議一番。
現在老大老二都有著落了,老三……還是捂手裡別管了。
至於老四和老五,她們才十三歲,離及笄還有兩年,方氏覺得她這顆老母親的心總算能安逸兩年了。
這不,聽說秦二孃議親,秦大娘也抽空過來了一趟,把賀玥帶過來給秦老夫人瞧。
小子已經好幾個月了,被養得白白胖胖的,會咿咿呀呀說些她們聽不懂的話,並且脾氣還不太好,若把他惹毛了,兩顆冒出來的兔牙還會咬人哩。
秦五娘就被他咬過一嘴,滿臉的口水,眾人失笑不已。
秦五娘對這個外甥無比嫌棄,秦四娘卻喜歡,愛逗他玩兒。
眾人逗弄了一陣兒賀玥,秦大娘才問起這樁親事。
而同一時刻,秦二孃也在文社同大長公主昭慶說起跟範謹的這段姻緣,昭慶拿起一粒桑葚果,說道:“你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秦二孃點頭,“也算是一波三折,他最初落第時我曾去見過,告訴他不論落第與中榜,都會嫁他,後來他透過複試登科,哪怕是中了狀元,也沒變卦,應了我許多無理要求,可見是有把我放到心上的。”
見她滿心歡喜,昭慶頗有幾分豔羨,“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你與範謹能修成正果走到一起,可見姻緣天註定。”
秦二孃:“也得靠大長公主成全。”
昭慶:“我成全什麼?”又道,“他能奪得頭籌,可見肚子裡有真本事,在翰林院上值,以後近天子的機會多得是,若是能得信任,往後的仕途必定平步青雲。”
秦二孃高興道:“借大長公主吉言。”
昭慶不禁生出幾分興致,“狀元郎可不得了,到時候迎親,咱們文社裡的女郎定要去考問一場。”
秦二孃笑道:“好,他對飛花令可不得了,對不出來就不給開門。”
文社裡的姑娘們紛紛祝福她覓得佳婿,雖然範謹門第低,但有潛力,也算是一門不錯的親事了。
待秦二孃回去時,秦大娘已經回了賀家,晚上一家人在飯桌上閒話家常,方氏道:“以後待二孃嫁人,家裡頭就愈發清淨了。”
秦致坤也道:“現在三娘在外,跟嫁出去也沒什麼區別,以後二孃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