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並未回房休息,而是徑直去了一趟畫舫,找到了那位叫銀屏的姑娘。
與他想象中差不多,這位銀屏姑娘生得嫵媚動人,姿色確實很出眾。
衛南辭原本已經不那麼在意了,但一見到她,想到原悄曾經跟眼前這姑娘有過那樣一段,他又忍不住有些氣悶。
“妾身多謝公子願意幫忙。”銀屏朝他行了個禮,態度落落大方。
衛南辭沉著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開口道:“想好了嗎?”
“妾身早已想清楚了,就算是將來困苦伶仃死在外頭,也不想繼續在這畫舫裡蹉跎。”銀屏道。
衛南辭目光掃了一眼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並未多問什麼。
眼前這女人看著約有二十五六歲了,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很多道理她說不定比衛南辭看得都透,所以衛南辭並不打算與她多費口舌。
他今日親自過來,只是好奇,想看看原悄從前相好過的女人,是什麼樣子。
但是看到的這一刻,又覺得自己著實是有些無聊。
“找你們管事的過來吧。”衛南辭道。
銀屏聞言便吩咐了小蝶幾句,不多時對方便將畫舫的管事找了過來。
對方一見衛南辭,還想套套近乎,卻被衛南辭一個冷眼嚇得立刻噤了聲。
有了衛南辭在場,畫舫的管事很是利索,當場便收了銀子還了身契。
“外頭有我的人,一會兒可以將你們主僕送到客棧。”衛南辭道。
“多謝公子。”銀屏又帶著小蝶朝他道了謝。
衛南辭起身要走,卻又想起了什麼,朝銀屏問道:“你身邊的丫頭說,她這幾日已經求過了京城所有與你相熟的公子哥,為何最後才去找原家小公子?”
“原小公子素來薄情。”銀屏道。
衛南辭一怔,對這個答案似乎有些意外。
“整個畫舫裡的姑娘,原公子都招惹過,但依著妾身所見,他對哪個姑娘也沒動過情,不過是尋個快活罷了。”銀屏苦笑道:“這幾個月他一直沒來過畫舫,還有姐妹笑說,他要麼就是對誰動了心思,收了心,要麼就是生病了。”
衛南辭輕咳了一聲,表情微微有些不自在。
他心道,這還真是讓你們都說中了。
當夜衛南辭回到裴府時,天已經矇矇亮了。
裴斯遠正穿著一身武服在院中耍槍,見到他後略有些意外。
“一身脂粉味,去逛花樓了?”裴斯遠目光在他面上一掃,問道。
“沒有。”衛南辭忙否認道:“我哪兒敢啊!”
“你最好是沒有。”裴斯遠目光帶著點警告。
“師父,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裴斯遠手上的槍一收,“說吧,看上哪家姑娘了?”
“我不是問這個。”衛南辭道:“我就是忽然有點好奇,師父您當初跟餘先生……是怎麼走到一塊的?畢竟你們兩個都是……男子。”
“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就是昨日見您和餘先生那麼恩愛,有些好奇。”衛南辭道:“我身邊那麼多成了親的,也沒見誰兩口子那麼親近,餘先生看您時的眼神,都跟看別人不一樣。”
他這馬屁拍得恰到好處,裴斯遠聞言便有些發飄,難得露出了幾分不那麼沉穩的氣質。
“我與餘先生的緣分,那都是天註定的,月老紅繩綁住
了手,拆不開啊。”裴斯遠走到一旁坐下,眼底帶著幾分笑意,“等你遇到那個人你就懂了。”
“那我怎麼能遇到那個人呢?”衛南辭問道:“我每日在京城巡防,遇到的人沒有一萬也有數千,我如何知道誰是月老給我綁了紅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