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忍不住都朝她手裡的汗巾看去。
“繡的什麼?”皇后自己也有些好奇。
梁尚宮剛要開口,突然意識到浩如今也在屋裡,臉上喜色隱去,換上一副尷尬的表情。
“繡……繡的是個……”她張口吞吞吐吐,不知道該不該當著眾人面說出來那個字。 皇后皺了皺眉,衝她伸手道:“你這是怎麼了?全然不似平日利索爽快,把那汗巾給本宮看看。”
梁尚宮忙低頭將汗巾呈了上去。
皇后從她手中接過汗巾,梁尚宮悄悄用手指指了指某處,皇后順著她指的位置看去,待看到那個浩字,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周文帝不解,湊過身看那汗巾,皇后便指了那浩字給他看,一時間,兩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浩。
楓看他兩人神情,已大約猜出所以,他裝作好奇走上前,從皇后手中取過汗巾,待看到那個浩字,心中一寒,便知此事必然是有人洩露給溫嶠,老奸巨猾的他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連這汗巾遺失的藉口竟然都想到了,他轉頭冷冷的看著溫嶠,溫嶠卻全然不在意,彷彿嘴邊還有一絲嘲笑。
“怎麼?想是丞相大人看到這個浩字,便聯想到浩總領了吧?”楓灑脫一笑,將那汗巾丟給溫嶠。
眾人見他神態自如的把這字說了出來,都詫異的看著他,便連溫嶠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老夫眼花,昨日撿了這汗巾並未仔細看過,只知道是條禁衛軍的汗巾,也是剛聽梁尚宮說了,才知這汗巾上還繡了字的。”溫嶠假模假樣的將汗巾翻來覆去的細看了一番,
“原來是個浩字。”一邊說著話,他一邊衝浩看了過去。
浩如磬石一般低頭立在那裡,臉上並無絲毫表情。
“丞相,不知這汗巾上的浩字是用什麼顏色的絲線所繡?”楓漫步走到溫嶠身邊,若不經意的問他。
“自是紅色的。”溫嶠不知他此問何意,只是宮裡的規矩,為了吉利和鮮明好認,衣服上凡是繡字皆用紅絲線,這點他著實清楚,所以昨夜令人趕製這條汗巾時,浩字也是用的紅絲線所繡。
溫若琳心中一動,她清楚的記得,昨日那條汗巾上,那個浩字卻是用銀線繡制而成。
“去傳了製造局管事的人來。”楓不理溫嶠,轉頭吩咐太監。
不一會,製造局的王尚宮也是一路小跑的過來,一進殿裡,見到天子與皇后,太子與太子妃都在,心裡不知何故,還擔心是自己局裡做的什麼物件出了差錯,心裡惴惴不安,忙行了禮,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本王問你,禁衛軍的服飾可是由你們製造局製作?”楓上前一步,衝著王尚功問道。
“稟太子殿下,宮裡製造局人手有限,這外衣是由宮外織造局做好了送進宮來,宮裡製造局只負責做些衣服配飾之類的活計。”王尚宮不安的回答。
“那本王再問你,這禁衛軍的汗巾是宮外做的還是宮裡做的?”楓追問她道。
王尚宮忙抬頭答道:“稟太子殿下,這些細碎之物倒都是由宮裡製造局織造。”
“這汗巾上可是都繡了每人的名字?”
王尚宮搖頭道:“若說是外衣,都是宮外送進來後,他們個人挑了合適的尺碼,怕將來清洗時搞混了,便用紙筆寫了名字,交由製造局繡在衣角上。便連這宮裡太監宮女的衣服,也是繡了名字的。
只是這汗巾規格一般,便是弄混了也能用,便不是人人都繡名字的。”
溫嶠聽她這麼說,臉色有些陰沉,他上前一步衝著地上跪著的王尚宮問道:“那究竟是有還是沒有?”
王尚宮自進宮並沒見過外臣,一時不知他身份,但見他在天子和皇后跟前說話依舊如此囂張,想他也必是位高權重的,忙誠惶誠恐的答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