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著最好的事,擔著最惡的名。
從不解釋,也從不澄清。
胡副將神色複雜地看著顧長卿:“把顧都尉拿下!”
眾人一擁而上,將顧長卿團團圍住,然而冷麵閻羅的威懾猶在,沒誰真敢第一個衝上前擒他。
顧長卿翻身下馬。
眾人拿長矛指著他,卻不由地齊齊往後退了退。
顧長卿緩緩伸出雙手,束手就擒。
眾人這才壯膽拿著鐐銬上前,忌憚地看了看他,硬著頭皮將他的舊鐐銬開鎖拿下,換上兩副新的鐐銬。
胡副將鬆一口氣,道:“帶回刑房,明日聽候唐大人發落!”
一夜大雨,直至天明。
夜裡下了雨的緣故,地上溼漉漉的,小淨空出門又摔了一跤。
顧嬌把他拎起來,給他擦了小手,換了衣裳,送他去上學。
翰林院上值極早,蕭六郎天不亮就出發了。
顧嬌把小淨空送到國子監後,轉身去了醫館。
二東家正在指揮下人將一箱箱的藥物搬上馬車。
顧嬌看了看,問道:“這是要送去哪裡?”
二東家道:“小顧來了啊,幾天沒見你,家裡都還好嗎?”
顧嬌這幾日沒來醫館,說的家裡有些忙,具體怎麼忙她沒交代,二東家也識趣地沒去追問。
“嗯,都還好。”顧嬌點頭。
二東家放下心來,又道:“這些是新一批的金瘡藥,要送去虎山大營,一會兒我讓宋大夫和小三子送過去。”
“我去吧。”顧嬌說。
二東家蹙眉:“你去?夜裡剛下過雨,路上不好走,我怕馬車打滑。”
“我去。”顧嬌的態度很堅決。
二東家知她性子,一旦決定的事八匹馬也拉不回來,何況也僅僅是送一趟藥而已,他讓小三子把馬車趕慢些就是了。
“那你路上不要著急。還有。”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小聲提醒道,“虎山大營這幾日出了事,唐大人的侄兒被人傷了,你去送藥時當心一點,別衝撞了誰。”
“我知道。”顧嬌應下。
貨物裝好後,顧嬌與小三子去了虎山大營。
夜裡下過雨,今日也沒太放晴,天空陰沉沉的,頭頂有禿鷲盤旋。
即將抵達虎山大營時,顧嬌竟然碰到了顧承風。
顧承風也剛到,他從定安侯府的馬車上下來,這會兒顧嬌還坐在車內,不過他認識小三子,就問了一句:“馬車上是誰?”
顧嬌掀開了簾子。
“是你?你怎麼也來了?”顧承風不請自入,上了顧嬌的馬車,對小三子道,“你看著點兒,有人來了叫我們。”
小三子沒著急應他,而是看向顧嬌,見顧嬌微微點頭,他才跳下馬車,警惕地為二人放起哨來。
此處是通往虎山大營的官道,往前五百步便是營地,屬於營地的勢力範圍,一般人不會輕易走到這裡來。
要來也是出入營地的將士,不過並不多就是了。
顧承風見四下安全得緊,就對顧嬌道:“你是不是也聽說昨晚的事了?大哥真糊塗,怎麼能半夜強行越獄呢?雖他尚未定罪,可他畢竟有官身在,又身處軍營,私自逃離是要按逃兵論處的!真不明白他大半夜的到底去哪兒了——”
言及此處,顧承風發現顧嬌一直沒吭聲,他目光落在顧嬌沒有絲毫驚訝的小臉上,眸子一瞪,“你知道大哥昨晚去哪兒了?”
顧嬌沒說話。
她自然是知道的。
她過來給顧琰換藥,剛走到門口就見顧長卿打她面前策馬離去,顧長卿已經過去了,所以並未看見她。
外面雖未走漏風聲,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