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紅輕輕地點了點頭，說：&ldo;不錯的親事，配你也算妥當，你有什麼好哭的。&rdo;
&ldo;姨奶奶，您知道奴婢的心事。求求您，同二爺說說，讓我留下來吧。&rdo;素雲爬到李嫣紅腳底下，連著磕了幾個頭：&ldo;姨奶奶若是為我求情，將來太太知道了，也會厚待姨奶奶的。&rdo;
李嫣紅將書闔上，看了素雲幾眼，緩緩地說：&ldo;你先回去我細想想。&rdo;素雲還要說什麼，而李姨娘已經起身往內室去了，素雲絕望地看了李嫣紅背影一眼，磕了個頭退了出去。
翌日寅時，李嫣紅便起來了，她洗漱後坐在梳妝檯前一點點精心描畫著自己的容顏，又換了新鮮顏色的衣裳，待到卯時初刻，便去上房請安了。姜玉春見李嫣紅盛裝前來，不免有些驚訝，李嫣紅彷彿不知，只認認真真地伺候姜玉春穿衣洗臉，待姜玉春穿戴好了，李嫣紅上前行了個大禮：&ldo;婢妾給二奶奶請安。&rdo;
姜玉春心裡詫異不已，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只讓她起了。李嫣紅行了禮後，垂手站在一邊，輕聲問道：&ldo;聽說二爺、二奶奶有意將素雲嫁出府去。&rdo;周天海正吃著茶，聽聞這話，將手裡的茶盞重重地往桌上一放：&ldo;你是來替她說話的？這事我已經應了於大爺，沒得商量。&rdo;
&ldo;婢妾是為這事來的，卻不是為素雲求情。&rdo;李嫣紅昂頭道。
姜玉春微微眯著眼看著李嫣紅，嘴角帶著一抹微笑：&ldo;妹妹此話怎講？&rdo;
李嫣紅緩緩跪在周天海夫婦前，磕了個頭，道：&ldo;婢妾願意替素雲出嫁。&rdo;
&ldo;荒唐！&rdo;還未等姜玉春開口，周天海先黑了臉，一甩袖子將桌子上的茶盞打翻在地。
李嫣紅見那茶盞跌在地上摔的粉碎，面上卻不帶驚慌，只靜靜地道：&ldo;二爺二奶奶伉儷情深，婢妾心雖羨慕卻不敢妄想。婢妾伺候二爺三年，也瞭解二爺的性子。如今二爺心裡只有二奶奶，我們當妾室的不過是給外人看的擺設。婢妾雖出身卑賤，但也不願一輩子呆在一個小院子裡孤獨一生。素雲既願意當姨娘，二爺、二奶奶何不成全了她？一來不得罪夫人，二來後院有位姨娘在外人也不會說二奶奶善妒容不得人。&rdo;
周天海聞言勃然大怒：&ldo;你即是我的妾室，如何能改嫁別人？縱使我一輩子不碰你，你也只能老老實實地當你的姨娘，不該有這些大逆不道的想頭。&rdo;說著竟拂袖離去。
李嫣紅跪在地上無動於衷，直到聽到周天海的腳步聲消失了，李嫣紅才抬頭道：&ldo;二奶奶，婢妾打不記事的時候就被拐子拐了，六歲就被湯家買去，因容貌姣好，從七歲起就當瘦馬來調習，每日天不亮就起來，學習歌舞詩詞，學習琴棋書畫，為了身子柔弱，婢妾從進湯府起就沒吃過飽飯，為了將來不被賣進窯子，婢妾比別人更加努力的練習舉止投足，讓自己的一顰一笑都帶著媚骨。因婢妾容貌出眾，自身又十分努力，因此婢妾成了湯家數一數二的瘦馬。在十五歲那年，湯總商為了籠絡二爺，將婢妾送給了二爺當小妾。婢妾雖是瘦馬出身，但對男女之情也有著自己的幻想，剛入府那兩年也得了二爺的寵，加上二奶奶讓婢妾幫著管家，一時間府裡數婢妾風頭最盛。自打二奶奶上回小產後，二爺和二奶奶都有些變了，二奶奶掌府的手段越來越高明，二爺的心也都放在了二奶奶身上。婢妾曾因這事惶恐過擔憂過嫉妒過，就連上個月婢妾還在想如何趁二奶奶有孕在身將二爺攏過來，直到婢妾知道了王秋華給婢妾下了絕育藥。&rdo;
李嫣紅輕輕低下了頭，一行清淚從臉上滑落：&ldo;當婢妾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