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鄭重其事地一路行來。
無數的百姓們爭相圍觀。
來到了晉王府門口,卻沒有小廝前來拴馬迎接。
李寧祁發病這麼一折騰,已到了申時,早已經過了吉時。
平白無故的在廳堂等了半日,晉王忍無可忍,摔了數個杯盞...
瞧著府門緊閉,安叔停下馬車便道:“即便是誤了吉時,我也遣了人提前來通傳了,怎的現下卻沒有一人迎接。”
南汐掀了簾子看,臉上便是陰沉下來。
這晉王從未心疼過自己的這個兒子,故而就歸寧一事,還要如此的折辱於他嗎?
心中有火,她道:“回府!”
安叔一揚馬鞭,那門卻突然開了。
柳綰舟與管家迎了出來。
“恭迎長公子回府,老爺已經在裡頭等著您了。”
這人來得及時,又滿臉堆笑,南汐不好發作,偏過頭去看李寧祁:“若是不想進,便不進去了。”
李寧祁道:“歸寧一事若是不成,只怕朝堂之上會有人彈劾你我不敬長輩。”
南汐現在的官聲啊,只要是有關於她的一點風吹草動,那些人恨不得唾沫星子都噴到御桌上去。
說罷,伸出了手掌,將她的手握緊,拂簾出了馬車。
柳綰舟看了這人一眼,手都不自覺地打顫,但身為世子的側妃,她不得不跟著出來做個樣子。
“兄長與嫂子總算是來了,外頭風雪大,快進裡頭來。”
南汐點頭示意,並未多言。
一進了府,便邀著她先去前廳坐著喝茶,倒是晉王要同李寧祁說話,歸寧一事王府有自己的規矩。
於是乎,二人分了道。
“長公子,您這邊請。”
將人引向晉王的書房,管家小聲地說道:“掌正大人,將軍府派人送的訊息被門房的小廝透露給了柳綰舟,她故意截下才致王爺苦等生了大氣。您看,是否要將人捉來,當面對質?”
李寧祁眸光一愣,勾唇:“王府裡養這麼不忠心的狗,那便替他們打掃一下吧。”
管家神色一凜:“屬下明白。還有一事,督察院御史這兩日常來王府,聽這意思,倒是與刑部有所牽連。”
“知道了...”
瞧李寧祁神色默然,從踏進這個院子開始,渾身的氣息就壓得人喘不上氣,管家趕緊低下頭不再多言。
書房門口並無小廝把守,管家徑直上前叩了叩書房的門,躬身道:“老爺,長公子來了。”
“你退下,讓這不孝子自己進來!”
門剛一開啟,一個玉瓷杯盞迎面破空砸來,李寧祁剛想抬起手擒住,卻忽而眸光一閃,頓住了身子。
於是乎,這杯盞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血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晉王一愣。
他這盞投出去並不是刁鑽難避的所在,他是想砸個杯子出出氣給這親婚夫婦一個下馬威立立規矩。他李寧祁既是行伍出身,怎會躲避不及?
雖是傷到了人,可要他低下頭說兩句軟話也絕無可能。
穿著曲水紫錦衣的晉王,坐在房中的梨花木太師椅上,冷冷哼了一聲:“可真是好得很吶,你是以為有了將軍府做你的靠山,便可以輕視為父了嗎?”
李寧祁未抬袖子拭血,任由著血滴落在自己領口之上,洇溼了一片。
“父親責怪的是,是兒子誤了吉時。”
見他態度如此卑微,晉王心中的一口氣總算是舒了許多。
“你要知道,若不是星昀將這個機會讓給了你,就憑你,又怎麼能進得了將軍府。王府能給你的一切,都有辦法一一收回,包括...你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