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將平哥兒也抱了起來。
兩個孩子在蕭士及臂彎面對面坐著,對這種感覺十分新奇。
平哥兒膽子大一些,問出了安姐兒不敢問的問題,“您……您……是我們的爹爹嗎?”
平哥兒和安姐兒才滿了三歲不久。
蕭士及想起來剛才好像沒人跟兩個孩子介紹過自己的身份,臉上的神情不由緩和下來,反問道:“你覺得呢?”
平哥兒有些激動,規規矩矩坐在蕭士及臂彎,顫聲道:“剛才……剛才……祖母說,母親是抱著您的牌位嫁進來的。我知道,母親是嫁給我和妹妹的爹爹……所以,我可不可以說,您就是我和妹妹的爹爹?”
雖然是小心翼翼地問話,可是平哥兒那雙和蕭士及一模一樣的幽深黑眸裡,閃著希望的光芒。
小孩子這樣的一個期望,任誰都無法說一個“不”字,更何苦蕭士及本來就是他們的親爹,一時喉嚨間都有些發堵。
“……是,我當然是。”蕭士及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才啞著嗓子道。這孩子可真聰明,才三歲,就從大人的隻言片語,推測出了蕭士及的身份……
他剛回來,身上風塵僕僕,還有些味道,就連他自己聞著都不舒服。
可是兩個孩子聽見這句話,一點都不嫌棄他身上的味道,反而齊齊歡呼一聲,不約而同抱住了他的頸項,歡喜著道:“我們有爹爹了!我們有爹爹了!”
清脆的童音在上房裡迴盪,聽得在一旁站的蕭義都忍不住又拿袖子抹了抹淚。
蕭士及被兩雙軟軟的小胳膊抱住頸項,鼻間聞到的是兩個孩子清爽中還帶著乳香的味道,心裡也被燻得軟成一片。
若是霜兒還在,若是霜兒還在,他們一家四口,不知要樂成什麼樣兒……
蕭士及連忙抬起頭,望著上房的藻井屋頂,硬硬地嚥下自己痛徹心肺的苦和難以言說的痛。
霜兒說過,好男人流血不流淚。他記得她,記得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
從剛學走路的幼兒,到嬌俏活潑的垂髫幼童,又到亭亭玉立的如花少女,最後到美豔端凝的新嫁娘。
這一瞬間,霜兒的一生在蕭士及眼前掠過,如同一把刀一樣,在他心裡狠狠剜了一刀。
他痛得彎了腰。
抱著兩個孩子,他發瘋一樣想她。
“老大!你還不快進來!”暖閣裡傳來龍香葉的呼喊聲。
蕭士及收回思緒,整了整臉色,一邊胳膊抱著一個孩子進了暖閣。
龍香葉抬頭看見蕭士及將兩個孩子都抱在胳膊上,忍不住道:“你抱得動嗎?他們兩個人可沉了,我一個孩子都抱不動,一抱我就腰痠背痛。幸虧你弟弟還沒孩子,不然一堆孫子、孫女一起撲上來,可要了我的老命了。”一幅言若有憾,心實喜之的樣子。
龍淑芝嫁進來才剛剛一年,還沒有坐胎。
蕭士及見自己在這裡這麼久了,蕭家內院的下人都過來行過禮了,這個二弟妹卻還沒有露面,只在心裡微曬了一下,就問道:“娘叫我進來,有何吩咐?”
這話把龍香葉給問傻了,她張著嘴,愣了半天才道:“你剛回來,不應該跟我,跟你媳婦多說說話?”
蕭士及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微微頷首道:“娘我已經見了,知道您身體健康,過得如意,兒子也放心了。等下兒子去自己媳婦墳前上香,自然會和她多多說話。”
龍香葉咳嗽一聲,有些不自在地道:“是,你是應該去霜兒墳前拜祭一番。不過,我覺得你也應該跟月嬌說說話。——來,還不過來給月嬌賠不是。你剛剛那做的是人事嗎?怎麼能打女人呢?況且又是你妻子……”
蕭士及斷然打斷龍香葉的話,冷笑道:“我絕對不會打我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