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戳,直接把天冬的臉塗成了媒婆。
一向好脾氣的天冬都氣鼓了臉,出手反擊。
羅紈之看到這樣的場面,也忍不住笑了。
素心看著這一院子雞飛狗跳也是傻了眼。
簡直是一隻手的人數,鬧騰出幾十人的吵鬧。
忽然她的頰側上一涼,就見羅紈之笑盈盈舉著筆看著她,“送朵花,多謝素心姐姐照顧。”
素心眨了幾下眼睛,臉上露出溫婉的笑意,“是我們要感謝你。”
“謝我?”
“郎君心事很重,但是從來不跟我們說,有了阿紈,我覺得他的心情都輕鬆一些。”
“他也未曾跟我說過什麼。”羅紈之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這方面的作用。
素心笑道:“不需要說。”
羅紈之不解,素心忽然伸手在她手裡捧著
的硃砂裡沾了下手指,在她臉上也劃了道。
“陪伴,已經勝過許多。”
太陽逐漸西移,馬車在扶光院的側面停下。
門房連忙開啟門,迎著主人歸家。
步移景變,喧鬧的聲音從鏤空的圓形花格窗透了過來,蒼懷不由側目望去,幾道身影迅速在院子流竄,宛若在瘋跑。
蒼懷皺起眉。
郎君每每祭拜過謝公之後,都會沉悶許久。
素心怎麼管的,讓他們鬧成這樣?
那邊鬧歸鬧,謝昀腳步未停,蒼懷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轉過月亮門,走上回廊。
“咚咚咚”跑來個面上塗抹得花裡胡哨的小郎君。
蒼懷眼角一跳。
這不是二十一郎嗎,怎麼在這?
“呀!三堂兄!”小郎君嚇得腳下一個趔趄,往前一撲,直接摔了個跪拜大禮在謝昀身前,“哎喲!”
後面舉著筆追他的羅紈之亦嚇了一跳,慌忙止住腳,“……三郎?”
謝昀側過臉,院子眾人都被他的突然出現給定住了,再看向眼前臉露忐忑的女郎。
羅紈之笑容微凝,好似被他肅然的神情嚇到了,連忙把沾了硃砂的筆都背到身後去。
謝昀跨過還沒爬起來的小郎君,自己走到羅紈之身側,彎腰握住她縮到身後的手腕,把沾了硃砂的筆塗在自己的右頰上。
“三郎?”羅紈之眼睜睜看著他精緻玉白的臉上慢慢出現了一道突兀而顯眼的硃砂。
“生辰吉樂。”他低頭,把右臉輕輕貼在羅紈之的左頰上,一觸即離,留下一道和他相似的痕跡。
做完這些,他便安靜地繼續往前走去,並沒有訓斥任何一個在他院子裡作亂的人。
二十一郎咚咚咚跑到羅紈之身側,抓著她的衣袖,“哇”了聲,肯定道:“三堂兄被奪舍!”
眾人靜默了片刻。
二十一郎衝進人群,逢人就誇張地比劃雙手,“我三堂兄被人奪舍了,剛剛沒有訓我啊!”
“……”
有沒有可能你太矮了,郎君都沒有注意到你。
羅紈之還站在迴廊上,面朝著三郎離去的方向,輕輕摸上自己的左臉。
新鮮的硃砂還沒完全乾,留下溼潤髮黏的感覺,似乎還帶上了些不屬於她的溫度。
剛剛謝三郎的神情和平常很不一樣,還在為父親傷心麼?
入夜後,幾人在院子裡酒酣飯飽。
羅紈之問起南星,“天冬怎麼一直不見?”
南星起身,擦了兩下嘴,十分仗義道:“郎君回來身邊就得留個人侍奉,我這去換他回來吧!”
羅紈之道:“我隨你一塊去吧。”
剛剛謝三郎祝她生辰吉樂,她還未有反應,理應過去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