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煮開了,沸騰起來。
李鳶握著手中的長劍,惡狠狠地盯著對頭的人,“主公大義,善待降將。今日朝食,你我同粥,你們卻是不思回報,反倒想要鬧事,天下哪裡有這個道理?”
“怎麼著,趁著主公,還有小王爺韋猛他們不在,想要謀逆不成?”
他說著,將手中的長劍挽成了一個劍花,面上雖然淡定,可心中卻是慌得不行!
若是有酒就好了!李白斗酒詩百篇,都是姓李的,他李鳶缸酒指不定能使劍!
對面領頭的,是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他留著一把山羊鬍子,顴骨高得像是要將臉頰刺破一般,“段怡是小娘子,母雞司晨,天下哪裡有女子做君主的道理?”
“我們襄陽軍的數量,遠比段家軍多。若是那田楚英懂半點兵法,將我們放出城外,擺開陣仗,對打起來,你們未必能贏。”
“我們被迫擠在城門後頭,動彈不得,乃是你們軍中的老賈使詐,哄騙我們投降的。沒有人要謀逆,我趙長安也從未想過要做什麼襄陽城主。”
“我就是,替我們襄陽城的兄弟不服!”
襄陽軍乃是一道之軍,平時裡聽從節度使調遣,奉皇命而為,拱衛京畿。哪裡是那些平日裡掃掃山賊,抓抓土匪的州軍可比的。
段家軍是什麼?不過是段怡從各州草草組成一團的烏合之眾罷了。
那趙長安說著,手腕一動,指向李鳶,“軍中人靠拳頭說話,你們段家軍有種,便再同我們襄陽軍擺開陣仗,好好的打一場。”
“若是你們光明正大的贏了,那我們就服!從此也沒有什麼襄陽軍,我們自願在胸前貼上那一塊寫著段字的破布!”
李鳶一聽,瞬間怒了,他長劍一晃,直接朝著那趙長安攻去。
趙長安不徐不疾的一個閃身,躲避過去了不說,反倒是叫他佔據了有利的位置,朝著李鳶的後背刺去。
李鳶心道不好,這下子要血濺當場了,他死不打緊,怕不是要給段怡丟人了。
“喲!看來朝食吃挺飽啊!一大早的擱黃泉路上跑步呢?是得衝得快點,不然閻王爺沒時間瞅瞅你是應該下油鍋還是應該上刀山不是。”
趙長安聽著聲音,長劍一收,朝著營地門前看去。
只見一個穿著青色裙衫的小姑娘,撐著一把畫著荷花的油紙傘,嘴中叼著一塊餈粑,她的胳膊上,掛著一個隨處可見的竹編籃子。
那籃子裡頭,滿滿當當的放著朝食,甜糯糯的糖油粑粑,香噴噴的夾著大塊乾子的豆皮,還有炸得乾枯的小刁子魚……
趙長安瞧著,神色有些複雜。
便是他府裡頭的娘子,都沒有這般有煙火氣。
段怡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將那吃食籃子塞入了李鳶懷中,目光一轉,看向了一旁扛著大刀看了許久熱鬧的徐易,“不是吹牛說自己個祖宗八代都是劊子手麼?”
“那可不是!砍頭靈光得很,像這趙長安的腦殼,我分分鐘能砍下玩蹴鞠。”
段怡挑了挑眉,衝著徐易搖了搖頭,她抬手指了指李鳶。
“不是要你砍趙長安,是要你砍李鳶。打明兒個起,你有空便砍他,砍死了算我的。臨死才能發揮出本事來?這還不容易,你叫他一直臨死,不就好了。”
徐易一聽,給了一臉慘白的李鳶一個同情的眼神。
他可是聽說了,段怡為了訓程穹,拿著蛇瘋狂追了了他月餘。這會兒,輪到李鳶享受君恩了。
段怡說完,將手中的油紙傘收了起來,轉頭看向了趙長安。
“倒是不曉得,趙將軍還是個仙人,會那時光回溯之術。不然的話,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大丈夫昨日投降今日喊不服……”
“嘖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