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得意地望向父親,姚員外難道會因為鄭卓駁了他生氣麼?他只怕高興還來不及,這說明了鄭卓已經被寶茹管得服服帖帖,心甘情願了,這才是他最欣慰的。
旁邊的姚太太如今是越看鄭卓越喜愛,忍不住對女兒笑著教訓道:“你是怎麼說話的?嘴裡一點禮數都沒有,早幾年還知稱呼卓哥兒‘鄭哥哥’,如今不是‘你’啊‘你’的,就是直呼‘鄭卓’,沒有一點規矩!”
寶茹想反駁來著,但是按著這時候的禮數規矩她確實不對,甚至她都不確定作為古人的鄭卓介不介意——或者他是介意的,只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一直在忍讓?寶茹惴惴不安地想著。
寶茹沒法子解釋自己不習慣叫別人‘鄭哥哥’之類的稱呼,覺得肉麻。但是旁邊的鄭卓卻開口了,只道:“伯母不要責備,寶姐兒一慣這樣,對著別人才客客氣氣的,真和你親才這般隨意。她這樣才是不與我見外,我高興還來不及。”
寶茹聽著鄭卓的話眼睛立刻就亮了——不是為了他替自己說話,而是為了他懂她。他明白她的心情習慣,知道她隨便的樣子不是失禮,而正是示好,是親密。
姚太太看著兩個小的竟是這樣,心裡高興,嘴上卻道:“我可不管了,不管了,你們兩個小兒女正是歡喜的時候。卓哥兒眼裡你是沒一處不好的,咱們說出來竟是做了壞人了!”
這話說完。鄭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寶茹依舊是笑嘻嘻的,不言語,只衝著鄭卓眨了眨眼睛——她完全沒有半分害羞的意思,這完全就是坐實了姚太太的話麼!
姚家人一同看新宅子,如何歡聲笑語,和和睦睦暫且不提。只說這姚家以看新房為開始,正式開始加緊籌備起寶茹和鄭卓的婚事來——其實他們的婚事早就從方方面面開始準備了,但是這是到了各項功夫都收尾的時候。要是做得好自然樣樣都好,要是做的不好,自然就十分難看了。
寶茹和鄭卓的婚事分作兩塊兒,一個是當日婚禮的宴席儀式,另一個則是寶茹的嫁妝。說來一般人家嫁女兒後一條是重中之重,前者只是雖然也有,但是是小頭。若是招贅的人家呢,大抵只在前者上做臉,嫁妝什麼的就隨意了。
畢竟若是與贅婿和離,對方也拿不走一兩銀子,這家業到底還是女家的,那麼嫁妝還有什麼意義?這就是個左手換右手的遊戲罷了。若是真認真準備嫁妝的人家,那大抵就是圖好看,就如同明明是招贅,卻偏偏讓女兒從外祖家出門,做得一應和普通成親一樣。
寶茹家是招贅,但是確實很重視給寶茹準備嫁妝。有一點是姚家多年沒有喜事了,正想要越好看越體面約好。但更深的一層是,姚員外姚太太膝下只有寶茹一個,特別是姚員外,對著寶茹就是百般疼愛——從小為她準備嫁妝,只想著一日讓她風光大嫁。
這嫁妝從寶茹小時候開始積攢、計劃,雖然如今寶茹是招贅了,但是姚員外還是決定要給寶茹拿出一份好嫁妝來。這既是不想讓寶茹比起別的女孩子少些什麼,讓她的人生大事更加完滿,也是對自己這些年花的心思的一個交待。
嫁妝裡頭最大的一批是傢俱,這可不是小門小戶的,陪嫁傢俱就只有幾樣傢伙,而且體制還不大。姚員外弄出的是高門大戶嫁女兒的架勢——說來姚家給寶茹準備的這一份嫁妝比起那些高門大戶也不差什麼了。
那些高門大戶,大抵有這幾類——有世襲傳承的爵位的親貴人家是一類,族中有高階官員支撐家族的是一類,地方豪強又是一類。至於頂級大商人,也能歸於地方豪強了。不說有些人家就是在這高門大戶裡也不見得有錢,這年頭空有架子的親貴和窮的底掉的官兒還少麼?
就是那等真有錢的人家,女兒嫁人又能準備多少錢——家裡難道就只有一個要出嫁的女孩子了,她一個就抵得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