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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地感覺到山峰上的風彷彿冰冷凜冽了許多,打了一個寒顫,失望地看著沉下臉露出幾分冷酷意味的青年,輕聲說道,“林青崖,你雖然如今修為高深,可也要記得,什麼是手足情深,什麼是同氣連枝的臂膀。沒有家族,沒有血脈,孤零零一個,修士也如同飄萍,如何能穩住道心?”
他一邊說,一邊端詳林青崖,卻見這清雋的青年彷彿陷入了沉思,一邊輕輕地拍打懷裡胖嘟嘟那一團的小傢伙,一邊突然輕聲說道,“剛剛辱罵芝芝的那人,自己掌嘴吧。”
芝芝眨了眨眼睛。
她仰頭看著她二師兄精緻光潔的下顎。
因為有人想罵她,二師兄就要責罰別人。
雖然有點咄咄逼人,聽起來像是對微不足道的事斤斤計較,欺人太甚,以大欺小,可是芝芝她……
好喜歡啊!
“二師兄是世上最好的二師兄。”
她呆呆地在她二師兄的懷裡拱來拱去。
林青崖微笑著,也學會了狐言狐語,笑著說道,“芝芝也是這世上最好的芝芝。”
狐狸崽兒一梗。
她覺得自己的傳統技能彷彿被二師兄學到了。
“林青崖……道君,這孩子只是口不擇言,無心之失。”
“掌嘴。”林青崖平和地說道,“向我們芝芝賠罪。不肯就死。”
不過是憤而出口的一聲訓斥,不過是因為受到打壓過於悲憤,又有什麼錯?
而且,張嘴閉嘴就要打殺人。
林家族長只覺得林青崖過分,可紅著眼睛盯著他看
了許久,卻技不如人,在大修士的面前只能妥協。
他回頭看了一眼紅了眼眶的弟子,那被逼迫,被羞辱的痛苦盡收眼底,卻還是隻能哽咽地說道,“你自己掌嘴吧。”
“二叔!”
可林家族長頓了頓,狠著心抬起手,一耳光摔在剛剛訓斥芝芝的子弟的臉上。
“我替這孽障向姑娘賠罪。”他屈辱地說道。
接二連三的掌嘴聲,芝芝數了數,數到六個,戳了戳她二師兄的手臂。
林青崖緊了緊手臂,說道,“行了。”
他本不過是教訓這年輕人罷了,讓人知道芝芝並不是旁人可以隨意訓斥羞辱。
仙君之女被人訓斥,幾個耳光都算是輕的。
當看見林家族長几乎疲憊地轉身看向自己,他笑了笑,緩緩說道,“你常說所謂的林家血脈。雖然我與林家斷絕,可現在也要教你們一個行走修真界應該知道的生存道理。”
“謹聽道君教誨。”林家族長咬著牙說道。
他似乎心懷怨恨。
林青崖卻並不在意,在這幾個年輕氣盛,正紅著眼眶同仇敵愾盯著自己的年輕人的目光裡平和地說道,“那就是小心禍從口出。”
他微微挑眉,整了整懷裡芝芝因為和他貼貼變得凌亂的小辮子,溫潤地說道,“仙道未成,就小心說話,大放厥詞只會死得更快。大修士的面前無禮,脾氣暴躁一些的早就送你們去了地府,你們明白麼?”
若林青崖與林家毫無瓜葛,這幾個子弟也敢對大修士懷裡的孩子大聲責罵麼?
不是林青崖看不起他們。
若是換了個大修士,早就絞了他們的腦袋。
幾個耳光的責罰又算得了什麼?
“還是我們芝芝心地善良,這樣寬容地饒恕你們。你們且要記得芝芝的好。”林青崖就決定要讚美一下自家人善心美的狐狸崽兒。
芝芝驕傲地挺起小胸脯,覺得自己的內心和美貌一樣美好。
林青崖彎起眼睛笑。
“多謝道君教誨。”那林家族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