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盈卻不是很認同這話,反而誇讚道:“表兄謙虛了,我聽過旁人說過這大理寺招收捕快極為苛刻。能考過的都是些心思縝密,身手了得的人。”
溫燕也在一旁附和:“就是,那也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考進去的。”
靳琛看向沈寒霽,如實道:“比不上沈公子。”
沈寒霽笑道:“只是比旁人記性好些罷了。”
二人相互謙虛,看著融洽,但即便是腦子簡單了些的溫燕,看著二人也不免露出了納悶之色。
——怎覺得二人都有些假?
兩人互相謙虛了片刻,沈寒霽忽然道:“我有幾句話要與阿盈說,靳表兄便隨意些,不用客氣。”
說著,輕緩的執起了溫盈的手。
溫盈大抵知道他要說的是方才在福臨苑的事情,便與靳表兄淺笑道:“我去去就來,表兄請自便。”
隨著他往院子外走去。
目送二人離開,靳琛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問一旁的溫燕。
“你覺得你長姐與姐夫夫妻恩愛嗎?”
溫燕笑道點頭:“自然是恩愛的,以前不覺得,在侯府住得越久就越覺得姐夫很疼愛長姐。”
疼愛麼……?
方才在沈寒霽走到溫盈身側,摟過她的時候,他分明感覺到了溫盈臉上的笑意有一息的僵硬。
靳琛不免想起在前幾日考場上認識的一個金都世家子弟。
溫霆性子直爽,容易結交,所以不過幾日,就與許多的考生結交成了友人。
裡邊便有一個是金都的世家子弟。雖家世也算顯赫,但他志在當金都名捕,便瞞著家人報考了大理寺的捕快。
因有一腔當神捕的熱血,所以他對這金都高門世家的許多事情都略知一二,其中便包括了永寧侯府沈寒霽的事。
昨夜幾口烈酒下肚,不知怎的就提起了永寧侯府的事情。
說著說著,便說到了沈寒霽那些怪事。
說他自幼便被稱為神童,幾乎過目不忘,而小時候性子冷清孤僻,旁人玩耍他埋頭在書堆中用功。
直到十幾歲後,才似乎變了個人似的。
當旁人開始用功上進的時候,他卻廣交好友,人脈之廣,讓人驚歎。
不過讓靳琛在意的不是他的才華和人脈,而是他對待溫盈的態度。
那友人說他上進,一門心思撲在建功立業之上,不好女色,便是成了家,也是一個月回兩次房。
回想到這些話,靳琛很難相信沈寒霽是疼愛溫盈的。
面色也冷峻了幾分。
——
溫盈隨著沈寒霽出了熱鬧的院子,到了外邊。離前院越遠,侯府下人就越發的少,溫盈目光落在他執著自己的手上。
想了想,還是暗暗的使勁欲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誰成想他反而是更加用力的把她的手握得更緊。
從前院到雲霽苑不過是半刻時辰,一路上也有婢女小廝,溫盈只好讓他握著,沒有再掙開。
給他面子,也給自己留一些顏面。
入了雲霽苑,被他牽入了房中,房門關上的時候,溫盈才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給扯出來。
抽不出來時,溫盈皺著眉頭道:“夫君你做什麼,把我的手抓疼了。”
沈寒霽鬆開了她的手,面上並沒有那特意演出來的溫潤,眉頭輕蹙,他問:“阿盈,可怨我?”
溫盈把手收回,摸了摸後聽到他這話,垂眸笑了笑:“夫君怎會說這樣的話,我為何要怨夫君,想要加害我的又不是夫君。”
溫盈臉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
沈寒霽看了眼她的笑意,嘆息道:“在我面前,便莫要再強顏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