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几分。
看到來人不說話,老太太就繼續說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瀧淮敞點了點頭,醫生告訴她大概也就是這兩三天了,撐不了這周。
老太太眼睛渾濁極了,她現在看不清楚東西,只能看到瀧淮敞模模糊糊的影子,卻也不在意:等我死了,就把我埋在祖墳裡,逢年過節來看看我。
瀧淮敞輕聲道:會的。
老太太沉默了半響又接著說:丫頭,你把你媽媽的骨灰也埋在祖墳裡吧,不過她不能和我兒子合葬,你媽媽是個小三,能讓她進我們家的墳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我想你應該可以理解我。
瀧淮敞目光低垂,開口說:好,我會把我媽媽安排進去的。
老太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似乎對於瀧淮敞那麼聽話也很欣慰:慕佳昭那個害死我兒子孫子的賤女人呢?她死了之後埋在哪裡?
被慕家的人接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埋在哪。
也好,也好。
老太太感慨的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娶了這麼個人面獸心的兒媳婦,好在她死在了我前頭,等我喘口氣到了地底下,再找她算賬。
說完,老太太費力的挪著眼睛,盯著瀧淮敞說:丫頭,你現在是瀧家的人了,就要多考慮瀧家的事情,以後生了孩子也得姓瀧,不能讓我們家絕了後。雖說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可是還是得有個男孩子才行,你懂嗎?
瀧淮敞聽聞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老太太還真有意思,人都快死了還在乎自己以後生不生兒子。
奶奶。瀧淮敞心平氣和的說:我以後不會有孩子,您是瀧家最後一個埋在祖墳的人,您之後也不會再有其他的子孫兒女埋進去。
老太太覺得自己耳聾了,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您家要絕後了。瀧淮敞笑著說:我不會有孩子,您其他的孫子孫女也不會有,瀧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作奸犯科那麼久了,也是時候得清個乾淨了。
老太太這一次總算是聽明白了,掙扎著要爬起來,顫顫巍巍的指著瀧淮敞說:你、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還不明白嗎?瀧淮敞盯著老太太說:瀧家作惡多端,氣數也就到這裡了,我以後不會喜歡任何人,也不會和別人結婚,所以你是最後一個埋進祖墳的人。等你死後我會為你辦一場盛大的葬禮,讓你風風光光的入殮。
你!!!
奶奶不要激動,我並不是特意過來氣你的。瀧淮敞笑著說:只是覺得你是我最後一個親人,特意來看你最後一眼。
第二天老太太就去世了,瀧淮敞按照自己之前說的那樣,給她準備了一個全城矚目的葬禮,讓她風風光光的下了葬。
從老太太死後,瀧淮敞就好像是開啟了什麼一樣,人越來越陰沉,年紀輕輕就有一種令人不敢對視的感覺。
在往後的一年裡,瀧家那些犯過事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個都沒留,全部都進了局子,有的事情嚴重的甚至都會丟了命,有些親戚怕連帶關係,帶著孩子離了婚,把姓都改了。
這一來二去的,瀧家不出幾個月就分崩離析,只剩下了瀧淮敞一個人。
倒是真應了她在老太太臨死前說的那番話,瀧家最後一個埋進去的只有她老太太自己。
第二年夏天,高三的學生都面臨著高考,江黎和時天這一年補習班上了不少,雖然沒有考上國內最頂尖的大學,可都還算不錯。
時天的爹媽本來都以為兒子只能高中畢業去打工了,沒曾想他竟然還能考上大學,歡天喜地的請老家人吃了兩天的席。
而江黎也很順利的考上了南方一所院校,她自己也很高興。
只有瀧淮敞,她連高考都沒有參加,高中畢業證都是江黎給捎帶過去的。
看